可是本宫不明白,本宫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这般机密之事,居然就能透出去?!
那个文娘……
那个文娘!
本宫走的时候,她还活得好好的……本宫留下她,可就是为了替本宫做个见证啊!!!
为什么她会成了活死人?!
为什么?!要是她活着……
只要她活着……”
王皇后咬牙,一滴滴泪水划过面庞,流了下来:
“本宫就能片尘不染地从这件事中抽身而退了!为什么她会成了活死人!!!”
老侍叹了口气,想了一想,忽而道:
“娘娘,说起这件事来,老奴倒也觉得奇怪呢!
虽说那立政殿里为了保暖,不冻死了那小丫头,的确是添了许多炭火在内。
可到底咱们去的时候,窗子可是开了好几扇的,半点儿也没有能蓄得炭气儿的机会呢!
且老奴进宫这些时日里,每每冷眼看着,那个文娘也是个极知机极会事儿的……
怎么就能在咱们都离开之后,就立刻把那窗子门扇关实在了,蓄得上炭气儿的?
娘娘,炭气儿这东西,虽则毒性极大,可要蓄起来,总还是得有点儿时光才成。
何况立政殿可也不小,要蓄满了能毒杀一个孩子的炭气已然不易,何况还有个被毒成活死人的文娘?
难道她竟没有及时察觉,紧紧的去开了窗透气儿的意识了么?
还有,宫中流言,说陛下此番震怒,是因为真的看到那小丫头口唇之侧,有些布料按压的痕迹在,是以才认定是娘娘所为。
那……
咱们都知道娘娘真的没有亲手去杀了她……
这布料按压的痕迹,又是怎么来的?”
一席活,提醒了王皇后,也让她多日以来怨天尤人的心境,渐渐平和下来。
垂首思索了半晌,王皇后突然抬起头,面上虽然泪痕尚湿,可目光却逐渐平静下来:
“没错……
你倒是说中了痛处。
这小丫头的确算是死于本宫之手,可却非真为本宫亲手所杀。
那布料按压的痕迹,也的确是叫人起疑。
还有那个文娘。”
王皇后轻轻道:
“有件事,你也还不知,当年陛下初登基,她跟在徐惠身边时,徐惠镇日里为了先帝寻死觅活的,好几回都是意图蓄了炭气图个安宁清静,可却都被她给破了……
这样的人,断然不会想不到,这般天气,立政殿中又那些子火炉炭盆的,若关实了门窗必然坏事。”
王皇后咬咬下唇,半晌突然轻道:
“还有,咱们从立政殿离开之时,直到武媚娘与陛下前往立政殿,发现那小丫头死的时候,中间不过就是一盏茶水的功夫……
立政殿可是先代文德皇后的寝殿,文德皇后本就有气疾,是以据本宫所知,立政殿内的通气透风之道,是整个太极宫中最多的,便是文娘能把整个立政殿所有的门窗全部关实了,那炭气也不可能在偌大的寝殿里,只花一盏茶水的功夫便聚足了。
何况……”
王皇后眨眨眼,突然道:
“你这一说,本宫倒也觉得奇怪了……
别的自且不提,那武媚娘也好,陛下自己也罢,把这小丫头看得如同心尖肉一般,怎么就肯放了文娘一个在殿中看着?”
老侍点头,欣慰道:
“娘娘一回过神,可不就立时都看透了?
看来此番,还真是那武媚娘存心陷害了。”
王皇后思虑半日,却突缓缓摇头: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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