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声,于是立时抬头去看。
果然,掀了风雪帘子进门的,可不是明和又是谁?
见到师傅,明和也不敢造次,先好好儿地打了揖子做了礼,然后才上前一步看了看王德。
王德会意,伸手摆了摆,左右侍奉着的小监们便个个退下,不多言语。
待房内净空只剩二人,明和才再上前几步,立于王德身侧低声道:
“影卫那边儿,今日里有些动静了。”
王德点头道:
“若影卫动手,那必是主上的意思了,咱们可得好好儿配合着。
怎么样?
扫出几个了?”
“目下里是七个。
左右两个内阍,暖阁里两个执扇,三个净香的。”
明和低声道:
“虽都不是些高位份,可依德安哥哥的话儿,似这般的出身位份,却是最好动手做些事来的。”
王德点头,又道:
“这才是正经儿的行家手段。
这些子人,看着是身份低微,不受重视,可实实在在却是掌握着些要紧的关卡,不只能够方便传递消息,要紧的时候,还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若依了萧淑妃跟皇后那样的,必然是要往贴身人物上打主意。
可她们却也不想一想,越是朝夕相处,越是极有风险。
似这般的兵行险招,没有当今主上,或者是先帝,又或者是昭仪娘娘那等的本事,还是别用的好。”
明和自然晓得,王德这是在传授他宫中生存之道,心里自然感激,连连称是。
王德顿了顿,又道:
“传了令下去,但凡是被影卫清扫了出来的人,一律都丢到野狐落里去埋着就是。”
明和应了声是,刚要再说,却又被王德打断:
“不过记得,一定得派几个得力的,心腹的小监,去那儿仔细盯着,看看到底是谁都看这些人。”
明和一怔,虽不明白,却也点头道:
“是。”
王德看了看他,淡淡一笑:
“觉得奇怪不是?”
“倒也不是……”
明和见问,自然也是无不可言,笑道:
“师傅要把人丢在野狐落,明白地就是给韩王殿下设个套,看看他派的人是不是宫里的。
若是宫里的,自然便方便咱们进一步深挖细找,务必替主上把这些杂碎都清干净了。
可若如此,那暗卫必然早就知道该这般做。
师傅,咱们这么行事,是不是不必?”
王德点头道:
“主上行事缜慎,自然早有安排。
只是主上的安排再精全,却也免不得有些疏失——这一点,便是主上自己,心中也是明白的。
毕竟此番对上的,可是韩王。
否则,他又何必特特地将这消息放与你知道,再叫你传话儿与师傅呢?”
明和一怔,立时恍然,含笑口称是,便转身离开。
次日。
午后。
韩王府。
大雪下了整整一日夜,将园中已是堆得尽满。
李元嘉悠闲地坐在暖阁之中,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雪光,点了点头,又笑道:
“果然不一样。”
一侧沉书侍立一旁,看了看窗外,问道:
“殿下……”
“你看那初雪时的残荷,与今日之残荷,可有何样区别?”
李元嘉伸手指着窗外隐约可见的湖面笑问,沉书努力瞧了几眼,却碍于自己所立之地,并不能看得到残荷,只得硬着头皮道:
“属下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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