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眼下她那点子办起事儿来犹犹豫豫的劲儿,本王怎么能使?”
沉书也会意笑道:
“可不是?
虽说钝刀子杀人更显痛,可到底也是不耐用。
再说若是刀子锈钝了,只怕在用时,也是难得趁手,甚或出了什么坏处也不一定呢!”
李元嘉满意地再点头,看着沉书微笑:
“果然没白费了本王这些年来在你身上下的苦劲……
是有长劲啦!”
“是,都是殿下调教得当。
那殿下,以您之见,接下来……
王氏会如何行事呢?”
李元嘉闻言,微微敛了敛笑容,沉思一会儿,才冷笑道:
“如何行事?
哼,以那个女人此番的心性,只怕还未必能够醒得过来这个劲儿呢!
咱们还是得再给她点个醒儿,别叫她昏妄了,找错了方向才是。”
沉书一怔,想了一会才低声道:
“那殿下的意思是……”
李元嘉笑了笑,目光却如轩外的湖面一般冰冷:
“不是说他已然被皇后识破了出身么?
那也就是说,他眼下已然不安全了。”
沉书有些紧张:
“殿下的意思是要拿他做个苦肉计?”
“怎么能叫苦肉计呢?”
李元嘉翻着白眼儿仰首而视于沉书面上,手指虚点空中:
“这叫撒饵捕鱼。明白么?”
沉书僵着一张脸,笑着应下。
元嘉见他这般面色,也心知其意,口气缓和下来道:
“本王知道,他到底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
可是沉书啊……”
李元嘉眯着眼,转首望向湖中落入青墨色水面,便立时也融化,成了青墨色的片片洁白雪花,轻轻道:
“你瞧这雪花落入本为一根的水中,尚且不可保持全身,何况是他?
总是要融化的,那于冬日融于冰湖之中,总是比春日来后化在泥水里,来得干净,来得惬意罢?”
沉书沉默一会儿,大行一礼,口称受教愚昧,自转身而去。
李元嘉看着他离开,目光微微转冷,接着突然对着空气说出一句淡淡的话儿:
“你去看着,实在不成,可以亲自动手。但沉书得给本王带回来。”
“是。”
空气应了一声,接着破空之声传来,一缕寒风吹得元嘉的头发微微一拂,接着便归复平静。
……
是夜。
太极宫。
凝云殿。
媚娘抬眼,看着面前的云泽殿,心中一时感慨万千,心中思及徐惠,不由轻轻一叹:
“故日楼阁依旧在,伊人笑语已梦间。”
“娘娘有这份心,便是难得了。”
殿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走出来的,正是大唐六宫总管,大内侍监王德。
此刻的他,早已一头雪白银丝,弯腰佝背,只有眉目间偶然闪过的一点锐气,还能看得到旧日里的光彩。
媚娘先受了王德的礼,然后才淡淡道:
“无论在别人眼中,她是谁,又是如何。
在媚娘眼里,她便只是我的那个小惠儿。”
一句话,说得这些年一发历练得心湖如平镜般的王德轻轻有些振动,默默点头,半晌才轻道:
“是啊……
便是老奴,也是时时事事与娘娘一般作想的——
在娘娘心里,贤妃娘娘便只是个小妹妹,在老奴的眼里,她便只是当年陪伴在先帝身边,照顾着老奴,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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