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大人,此事实在不妥……
且不提他王仁祐本来便只是一介令官,还远言不及五品上员甚至是九卿之位。
便是他于这特进之后诸番不计之事,就不当为此封啊!
何况英国公如今可是立于司空之位,这活司空尚在,怎么就能再追一个死人为死空?”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徐徐道:
“此事,老夫本也好奇,还是昨日里,着人向那骊山温泉行宫里的侍书小监问过之后才知道的。
好似皇后折表之上,本来提请的是要赐其父侍葬昭陵之哀荣,主上因囿于礼制不得行,这才无奈应下的。”
诸臣闻言,面色登时更加难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裴行俭年轻气盛,当下便不服不忿道:
“什么?!
他还想侍葬先帝陵寝?!
莫不是他想的却是与太尉大人同封么?!”
其余诸臣,也是个个愤懑。
尤其是有人一言及王仁祐曾暗中于诸府扎下眼线,以窥诸府之事,更加是个个气愤,人人怨恨,竟都同求长孙无忌,上疏李治,撤了这司空之封!
最后还是长孙无忌摇了摇手,轻轻道:
“主上恩旨已下,不同他事。
若是咱们一味地逼着主上撤回,只怕反而会叫天下人以为主上言而无信,薄义寡恩之君。
此事不妥。
何况主上也是明义知理的,到底也没准了侍葬昭陵之事……”
一番言语安抚,诸人这才息了气,只是人人心中,难免也就存下了些怨恨。
……
片刻之后。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长孙无忌、禇遂良,还有侍立于后的阿罗三人。
长孙无忌微闭双目,好一会儿才开口问禇遂良道:
“登善,你以为如何?”
禇遂良点头:
“只怕主上此番,却是借力使力的法子,存着心要让诸位大人们都恼上皇后了。
这样的手段,学生也只见过几次,还都是在先帝在时的情状……
唉,可惜了,主上已然是龙承祖泽,却偏偏都用在了这样的事情上。”
长孙无忌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这全是主上的错么?
咱们这些臣下,一点儿问题也不见么?”
禇遂良闻言,一时哑然,半晌才道:
“可到底主上……”
“主上是主上,自主上登基以来,他一直都是主上,可说于诸事诸理之上,无半点儿亏欠于咱们的。
咱们呢?
咱们有没有好好儿地将主上视为主上,好好儿地依着臣下之礼行事的?”
长孙无忌一番问话,却问住了禇遂良,半晌他才讷讷道:
“可自古都诚贵为君明臣直……”
“那也得有个分寸,而非如现在一般,动辙便是主上行事有误,动辙便是主上此番不妥……
登善啊……
主上也是个人,虽则他为先帝之子,咱们却不能将他视为先帝的再生啊!”
长孙无忌一番语重心长,却叫禇遂良闭了口。
良久,长孙无忌才揉着额头道:
“你此番,也还是要小心些。
论到底,主上此番却是真的被皇后逼得无可奈何了——
方才有一事,老夫也不曾言明诸人,怕的便是再起波澜……
依老夫之见,只怕主上此番竟真的为皇后所逼,却是因为皇后一表两奏,却还捎带着说了主上携昭仪武氏出宫的事情……
所以才不得不如此,怕的就是天下人说此番她所求之事不准,却是因为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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