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是看着淑妃娘娘因为吴王殿下您,痛苦最多的人……
她方才不是说了么?
文德皇后娘娘救下您,是因为皇后娘娘不安好心……
为什么?
若是您的出生,真是淑妃娘娘所期待的,为什么她又要说这是不安好心?
殿下……
您明白了么?”
青河轻轻地走近牢狱,徐徐地推开根本没有上锁的牢门,走进吴王的牢房中,不动声色地将双手插在广袖之中,轻轻动着:
“明白了么?
我家主人此番行事,并非为了一己私利……
他只是不忍心再看您再这般被骗下去了……
走罢……
走罢……
跟着我家主人一起走罢……
这个世上,既然没有人再期待您……
那您便就跟着我家主人一起去罢……
一起去黄泉之下……”
目光一凛,青河突然扬手甩出一条白绫,闪电般套上了李恪的脖颈,反身一背,咬牙狞笑道:
“问一问淑妃娘娘,为何要如此待你罢!”
李恪被勒住了颈子,初时一惊,下意识地要自救,可青河最后一句话,最终还是让他停下了自救的手。
是啊……
还是下去罢……
下去问一问母妃,自己的存在,是不是真的对她已然毫无意义了呢?
可是……
李恪的眼前,又浮现出了李治的笑脸。
可是稚奴……
“是啊……走罢,走罢!便是为了主上,您也要跟着我走罢……
否则,韩王也好,荆王也罢……难道您当真要看着他们打着您的名头,带着兵杀入宫中,杀了您最疼爱的小弟弟么?”
李恪的手,终究还是放下了,然后,一阵痛苦的巨吼声,在青河的背后响起:
“你这竖子!
不要以为本王不知你的来历……你根本便是长孙无忌那擅权专宠的老贼派在青雀身边的细作!
长孙无忌!!!
你这窃弄威权的小人!你构害良善,诬杀皇子……
但我李唐宗社有灵,当灭尔族不久也!!!”
凄厉的呼喝声,终究还是引来了所有的狱卒,同时,也引出了青河眼中的热泪:
主人……
吴王殿下懂了,他懂您的心思了……
手一松,青河突然觉得,自己无甚力气了。
可下一秒,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要快……再等一会儿,只怕青雀便不肯在下面等我了……
记得,待会下来之前,好歹也留下些字言交与稚奴,让他断了那些柔善心肠……别再继续强留着元舅公了……
这眼下的大唐,也着实不是再能留着元舅公的地方了……
在朝中身不由己为人之盾,何如与咱们一般下了黄泉,去陪父皇下棋饮酒来得痛快呢?”
李恪轻轻细细的声音传入青河耳朵中,惹来青河泪流难止。
终究,青河大喝一声:
“好!但得吴王殿下此言,青河也当依元舅公大人所令,与殿下一个痛快!”
脚坚定地向前一步,双手便一齐用力,将满心的感动与伤怀,一并抛于身后!
永徽四年二月初一。
长安。
天牢之内。
李治与媚娘走入时,看到的,便是李恪微微有些皱眉,却又是平静如常的脸。
没有血色,没有生机……
可李治就是无法相信,那是自己三哥的脸。
他木木然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