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治又冷冷一哼:
“他拿打蛇的法子来打龙……
也当真是够愚蠢的!”
……
同一时刻。
长安。
长孙府中。
已然睡下的长孙无忌,突然被人惊醒。
当他醒来时,看到的却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你?”
青河立在原地,行了一记礼道:
“打扰大人休息,实在是有要事要向大人禀明。”
长孙无忌不动声色地起身,同时暗暗按住了同样因为这般事态而欲起身的夫人,又使了眼色,制止了杀气腾腾已然逼近青河身后的阿罗,这才淡淡道:
“这天下之大,敢夜闯老夫寝室的,你还是第一个。”
青河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
“相信也会是最后一个了。
不过……
眼下只怕大人是没时间计较青河无礼了。”
他目光一冷,看着长孙无忌道:
“韩王动手了,就在片刻之前,他将一个淑妃的旧侍送入了太极殿内,并且还交给了她一把刀锋喂剧毒的刀。”
.长孙无忌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下子,半晌才看着青河道:
“想来,主上是无事罢?
否则你也不会如此淡然地立在此处。”
青河点头,正色道:
“主上安然无恙。
因为青河早先发觉此事,已然通知了李德奖李师傅——
放眼大唐天下,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有那块令牌,可以畅行宫禁,阻止此事了。”
长孙无忌藏在袖中的拳头松了下来,又复捏紧:
“看来……
那刺客是难逃一死了。”
“并没有。”
青河摇头道:
“主上恩宽,留了她一条命。
又或者该说……”
青河似有深意地看着长孙无忌:
“又或者该说,还远没有到让她痛快赴死的时候。”
长孙无忌扬了扬眉:
“什么意思?”
青河垂下眼帘:
“韩王此举,在青河看来,着实是一招看似险,实则却是几可说万胜的一招妙局——
在这样的时候,若是主上一朝薨逝,那么主上为保荆吴高三人所尽的努力,就会大白于天下。
人们就会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主上要这般与身为其亲生母舅的大人您唱反调,要保下那三人?
又为什么他身为一国之主,想保自己的叔叔兄姐,还要背着人保?
……所有怀疑的目光,都会放在大人您的身上。
如此一来,韩王便有了借口,可以从那些原本就对薛万彻与吴王更加有好感与同情之心的军权一派处下手,谋得一个堂堂正正清君侧,诛权相的机会……
同时,也为自己走向至尊之位,铺平了道路……
大人以为,青河说得可否在理?”
长孙无忌皱眉,半晌才冷笑道:
“你说的有道理,也的确像是韩王的手笔。
可你忽视了一件事:
主上会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刺杀了呢?
你当他这般无把握么?
将如此大事的关键一笔,交与一个老妇?”
青河却淡淡一笑道:
“正因为是一个老妪,并且还是一个与吴王殿下切身相关,甚至是吴王殿下的生母淑妃娘娘身边的旧人……
主上才会在这个时候信任她,放她入内,并且给她一个近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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