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留,今晚便借了千秋殿中咱们暗桩的手,将她给清理了。”
李治咬牙,半晌才寒声道:
“不是还有一个么?
又是谁家的?”
“回主上的话儿,正如娘娘所料,织红的身份倒还真是暧昧,她既是元舅公身边的人,又不是元舅公的心腹。
而此番元舅公派她入宫,又着她如此行事,竟是藏着些希望能借娘娘之手,使其败露自取灭亡的心思的。”
李治寒声道:
“说清楚!”
“是……
那织红的身分已然查清,竟是韩王派着到了元舅公府中的细作,这些年来一直藏得好,只是前一段时间因为娘娘父母旧年之密的事,才叫元舅公注意到了她。
于是一来想借此女迷乱韩王的耳目,二来也是想警告一番娘娘,所以便将此女借机送入宫中,入了咱们立政殿为侍,又给了她这么一个机会,叫她自露其踪。”
李治挑眉道:
“是么?
韩王叔身边的人,竟如此不堪一查?
而且此番落毒手段如此之拙劣,她也未曾起疑?”
“本来她也是有些起疑的,但正因为有浣画与吟雪这二人的存在,竟叫她也再不生疑了。”
李治闻言,脸色更是黑得直如锅底一般,半晌才冷笑道:
“是啊……
舅舅果然好手段,媚娘身边哪些儿人是不可用的,哪些儿人是可用的……
他竟是比媚娘还清楚!”
媚娘却悠悠道:
“治郎……
你如此说,却是冤枉了元舅公了。
一来这里可是立政殿,眼下虽被我占了,可在元舅公心中,到底是旧年文德皇后娘娘的居寝,他必然要更加上心。
二来,有弘儿在,他也是怕弘儿出事啊!”
李治不语。
媚娘眼见李治不语,心知他心里必然是仍有些恼怒之意,便上前一步,好声劝慰道:
“媚娘知道,治郎如此恼怒,不过也就是因为舅舅此番之事,多少做得有些过了……
可是治郎也当想一想,若是舅舅一味地从着治郎的心思,一味地事事处处,都以治郎为准……
那之前咱们所说的那些,岂非都成了妄言?”
李治沉默良久才轻道:
“我知道……
我也知道于舅舅而言,此番诸事太多的不合之处,只是我实在想不到,哪里还有能让舅舅插不得手的地方!”
媚娘沉默良久,轻轻道:
“还用问么?
便在治郎心中,不是么?”
李治错愕,转身看她,媚娘淡淡一笑道:
“元舅公可管天下事,可唯独却管不了治郎的心……
否则,媚娘又何在此处?”
李治一怔,半晌才轻轻叹道:
“果然还是你啊……”
……
次日。
晨起。
立政殿中。
媚娘看着匆匆而归的瑞安道:
“人可带回来了?”
“能带的,都带回来了。”
瑞安小心一答,却叫媚娘黯然:
“看来……
只有织红还活着了。”
“娘娘说得是。”
瑞安淡淡道:
“不过娘娘也不必如此介怀,她们既然入了这宫中,又做下了这等事,自然就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自己早晚也会落得这样结局。”
媚娘沉默,不多言,半晌又轻轻道:
“织红呢?
眼下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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