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他都没有……
又何来最大危胁之说?”
“上位者最重要的东西?”
李夫人重复了一遍。
李绩点了点头,悠悠道:
“夫人,你想过没有,为何韩王此番如此卖力地将高阳、荆王、吴王,甚至是薛万彻与道宗这样其实本与他所图之事完全无关的人都推了出去?
原因不就是因为他自知自己眼下一旦暴露,便一无胜算么?
滁州兵器库,与吴王荆王,最多算是高阳手里的那点儿府兵,已是他所能动用起来的全部力量……
再加上朝中官员,半数氏族,半数关陇……
别说是他,连主上都难以插进去一手一足的……
又哪里有人肯拥戴他?”
李夫人一怔,细思一番,倒也点头:
“夫君这般说来……
倒也当真是这个道理。
那……
那为何长孙大人却还将他视为大敌呢?”
李绩淡淡一笑道:
“这就正是此事的难处,也是妙处了——
对任何人而言,眼下的韩王,实在都是不足为惧。
所以本来长孙无忌也是不愿对他下死手的。
可是……此番长孙无忌却突然发难了。
明明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发难了。
为何?
因为韩王很聪明,他做了一件一旦长孙无忌发觉之后,便断然再难相容的事情。”
李绩转头,伸手将爱妻搂入怀中,轻轻耳语道:
“他开始慢慢地将自己的力量,将自己的手,伸到与关陇一系势均力敌,甚至从某一方面而言,离皇位更是要近一步,更易操控皇位易替的氏族一系了……
夫人,对长孙无忌而言,他可以容忍一切,却唯独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无论眼下的氏族如何被他关陇一系打压,也无论后宫之中,那位武昭仪如何地行事果决,如他所愿地一一斩断了氏族控制着大唐后廷的臂膀……
只要皇后与淑女还在位一日,只要太子殿下与雍王还在一日,那他长孙无忌便断然承担不起,氏族为韩王所用后的最终后果……
不止是他承担不起,整个大唐也担不起。
所以……
幸好,只能说是幸好此番长孙无忌下手快速,断了韩王的念想……
可接下来的情势如何,还未可知啊!”
李绩轻轻叹了一声道:
“所以,眼下对长孙无忌而言,韩王竟不再是那个本不需要过多担心的主儿了,反而成了他的心头大患……
一个哪怕要他忍下,甚至是大违本心地一力支持的另外一个心头大患武昭仪,也必要尽速除去的大患。”
李夫人也轻轻叹了一声,点头道:
“夫君所言极是。
可是夫君……
眼下这等事态,夫君到底还是要入宫一趟的。”
李绩沉默,良久才轻轻道:
“夫人说得不错,这宫自是要入……
只是,在什么时候入,却是个麻烦……
至少,至少不能是明着入宫去面圣的。”
李夫人想了一想,倒也点头道:
“夫君说得也有道理,到底此番之事体大,夫君之地位又卓然诸臣,向来是打眼得紧。
若是一朝被人察觉出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
却是不好。”
李夫人想了一想,又忽道:
“那……
夫君,不若妾入宫中如何?”
李绩一怔,轻声道:
“夫人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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