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三番以死证清白,他心中也是难免有疑,一查之下得知那小妾根本清白,所谓偷人之事根本子虚乌有,自己却是生生杀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晚年爱子……
结果他竟自被气得头风病发,直直儿地几日不曾上朝,更是称病不见任何人,只是每日里抱着那已经近疯的小妾给孩子做的小衣裳,哀哀哭号。”
媚娘听得此处,触动慈母情怀,一时不忍,轻轻道:
“濮王殿下……
这般是不是太过了些?
说到底,幼子无辜啊……”
李治这才惊觉自己似乎不该在媚娘面前说这些,于是急忙笑道:
“唉呀,是朕的不好,好端端地说这些事来……
不过你安心,这于那小妾而言,却也不是什么坏事。
本来她便是被强嫁入王府的,听四嫂说,在嫁入王府之前,她本已有了心仪的男人,也是定下了婚媒的。
可是王叔看上了她,竟是强以王府贵胄之势,逼得她父亲不得不点头答应将她嫁入王府……
而且那孩子本也是生不下来的。”
媚娘一怔,不由问道:
“怎么说?”
李治听得她这一问,倒也一怔:平素里媚娘却不是个爱打听这些的人啊……
转念一想,到底她眼下身孕正重,说不得要引些女儿心性出来,于是也点头道:
“啊……四嫂说,她知道四哥想这般行事时,也是险些与四哥吵了起来。
不过四哥找了荆王府的大夫,证明那孩子怀上的时候,小妾便被荆王叔的正妃,也就是继任的荆王叔母给下了药,便是荆王叔此番不动手,也是过不了五个月,便要母子俱亡的……
所以算起来,此番却是四哥救了那小妾一命。”
媚娘这才点了点头,又叹道:
“又是一个可怜人……
不知濮王殿下怎么安排她的?”
“唉……
去了一趟芙蓉苑,你倒是跟四嫂越来越投契了。”
李治摇头叹笑道:
“你也不想想,有四嫂在,怎么可能叫四哥就此做罢?
……眼下算起来,那小妾也该由着四哥安排出了王府,跟着那个对她初心不改的男子远走他乡了罢?”
媚娘闻言,眉头微松,可究竟还是长叹道:
“眼下是荆王府中一片混乱,可说不得待日后荆王殿下回应过来,便要对那小妾不利呢!”
李治却淡淡一笑道:
“关于这一点,却尽可安心……
很快,很快荆王叔便会忙得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事了。”
媚娘这才松了口气道:
“治郎决定动手了?”
“嗯,早晚都是要动的,只要孩子平安出世,那朕也没有什么顾忌了……
一年了,也是时候动手了。”
李治的眉目渐冷。
正在此时,德安突然匆匆忙忙从殿外奔进来,一脸微急道:
“主上,主上,元舅公的车马已经到了宫门口了……
看样子,却是奔着太极殿去的!”
李治闻言,好险没从榻上跳起来,饶是如此,他也坐直了身子,定定地瞪着德安半晌道:
“他……
他不是这些日子都早早儿归家,照顾舅母么?!
怎么今日这般……
快!快!快回太极殿去!”
一边儿说,一边儿安抚了两句含笑的媚娘,这才跳下榻去,登靴而去。
眼看着李治离开,媚娘不由与文娘相视一眼,轻轻一笑。
一侧瑞安也不由笑道:
“啊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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