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大罪,莫说是区区一座观庵,便是他们太原王氏满门抄斩,也终究不过如此了!”
阿罗立时会意,点了点头,悄然退下。
……
是夜,丑时。
京西太原王氏家产,挽月庵突起大火。
大火来得又急又猛,一夜之间,数十间观庵,尽化为白地。
庵中僧尼死伤无数,更有寄宿于此的香客等数人受伤。
唯得天幸,诸香客中,有操并州口音母女二人,因家中突有急事,前日夜已是辞别。
……
永徽二年七月初十。
太极宫。
太极殿中。
李治阴沉着脸,目光来来回回地在强做镇定的王仁祐与其弟面上回转流视。
半晌,他才轻轻道:
“朕听说,前些日子,国丈家中一处观产失火而毁,死伤无数……
却不知眼下如何了?”
王仁祐闻言,只觉得自己内里衬着尽湿,心里一壁埋怨着女儿算计不周,一壁努力地思虑着应回之言,然后道:
“臣多谢主上关爱。
那庵中诸僧尼,已然尽数安置得当,再无后事之忧。”
李治闻言,也不多问,只是直直地盯着他,半晌不说话。
王仁祐抬着头,目光却拼命地向下看着,仿佛李治盯在他面上的不是眼光,而是两把利刃。
半晌,李治才缓缓开口道:
“既然国丈如此说了,那想必也是无事了……
好,今日也本无事,只是听闻国丈家产有损,朕心里挂念,这才召国丈入宫……”
又说了一番体面话儿,李治这才打发了那几乎已是快瘫在地上的王仁祐兄弟出门。
……
看着那一出殿外,便有些微微摇晃的王仁祐兄弟,立在李治身侧的王德不由轻问:
“主上便这般轻轻放过他们?”
李治恨声道:
“不放过,又能如何?
太原王氏一族不对,可那对愚蠢母女更是不好!
一旦事情闹得大起来,少不了又是对她们一番苛问提责……
便是媚娘不曾有孕,又是这等关头,朕也不想教她再为家中之事伤怀了啊!”
王德点头,也叹息道:
“这天下之大呀,也总是无奇不有……
同父同母所出的两姐妹,怎么就是这般云泥之别呢?
若是那贺兰夫人有娘子一成的机慧可人……
想必此刻,娘子也不必过于担忧了。”
李治重叹了口气,一脸恨怒道:
“她便罢了……
最可气的是那杨氏……”
李治咬着牙,低声道:
“她可是媚娘的亲生母亲!!!
都是这般年纪了,怎么还是不明白事非轻重,如此愚不可及!”
听得李治这般恨声骂人,王德一时也是无语:
是呀……
这般的母亲,生养出个贺兰氏般的女儿,本也不奇怪……
可她怎么就能生养出媚娘那般惊为天人的女儿呢?
一时间,君臣皆默。
沉寂了一会儿,李治终究还是开口,问着另外一边,同样神色不安的德安道:
“可确定了她们母女无事?”
“回主上,是李云大人亲自去确定的,做不得假。
那……
那杨夫人与贺兰夫人虽说是对外称为前一夜走的,实则却是起火前的半个时辰匆匆离开的。
寺里还活着的小比丘尼也招了,说是似乎并州那边儿的武氏兄弟又闹出了些子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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