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若是崔大人知道自己家里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媚颜奴骨的女儿,会如何做想呢!”
王皇后低下头来,自顾自把玩着怀中猫儿的长毛:
“崔家么,只怕也多少是拉不下脸来的。
说到底……
他们已然不是当年诸氏之首,若不多少由着女儿沾些红尘,却是不得而生呢!”
怜奴淡笑点头:
“那娘娘,既然庭院里那堆脏东西,眼下还清扫不得。
这一堆……是不是便先清了的好?”
王皇后想了一想,捋起发根点头道:
“也好。
总是不能闲着。
到底是自家庭院。”
次日。
午后。
长安城中。
芙蓉园一角。
山明水秀,一片繁花映丽之中,披着一件月白长衫半臂,缓缓地走在流水小桥上的媚娘,突然停下脚步,对着水中的小小银鱼儿,露出些欢喜之色来。
一旁六儿见她停下,立时也止了步,看了看水中银鱼也道:
“难得这么华丽的芙蓉园,竟是半点儿也没有些子俗气儿。
便是这一处小小的流水曲桥之中,也是颇为仔细地布置着呢!”
媚娘含笑,伸手从桥拦上捡起一片落花瓣,伸指拈到水面上之后,松开,任其落下。
看着那花瓣如蝶儿般打着旋儿落到水面上漂浮着,引得诸多银鱼以为是什么可食之物,纷纷扑来的样子,她这才笑道:
“濮王殿下何等人物,大唐第一才士。
这芙蓉园既然是赐了与他的,自然也是他好好儿地安排准备了一番的。”
六儿点头,正待再说些什么凑个趣儿,好叫近半年来,都难得见如此轻松笑容的媚娘,好好儿欢喜一番时,却突见一侧岸边,一个小侍匆匆奔来。
六儿认得那是宫中派了来传话儿的小太监,于是只看了眼观鱼入迷的媚娘,这才紧忙退下桥去,也不离远,只待那小侍近前之后才低声问:
“何时?”
“宫中突有大事发生,瑞公公叫小的来向娘子禀明!”
六儿闻言,不敢怠慢,立时引着他去见媚娘。
媚娘见他如此,心下已然明白几分,也不啰嗦,更不等六儿引着他们换了一个地方,便在桥上道:
“这里左右前后,一览无遗。
且占势高之利……
有什么话儿,直说罢!”
六儿会意,立时奔下桥去,只在岸边矮草丛边儿站着向桥下仔细看了一看,又奔上桥来,向媚娘点头示意。
见此情况,那小侍倒也机灵,不多废话:
“娘子,宫里眼下,可是出了件大事!
今晨一早儿,万春殿那边儿的皇后娘娘,便突地寻了个由头,着人去搜了承庆殿贵妃娘娘处。
也不知到底是哪门子的冒了邪气儿了,皇后娘娘身边的侍怜奴,竟然还当真在贵妃娘娘寝殿里,搜出了些子咒诅偶人,上面儿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都是皇后娘娘与千秋殿淑妃娘娘的姓氏与生辰八字呢!
这下子,事体可就闹得大了,陛下在早朝上,便得闻此事,又是动怒时,那崔贵妃的父兄又跳出来喊冤叫曲的,又是指着说有人要害崔贵妃娘娘的……
反正眼下,宫里可是一片闹腾啦!
瑞公公说,只怕皇后娘娘这把子邪火儿,是打着门子往娘子您身上烧来着……
所以还请娘子知明此事,好先做打算呢!”
媚娘闻言,却淡淡一笑道:
“打算?
打算些什么?”
六儿与那小侍俱是一怔,半晌六儿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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