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上传下达的各省代表官员抄录回去,以黄纸书下,传告天下。
据记载,唐初曾有“帝书出诰承天门,海内千官具书勤”的说法,所以这里基本上可以肯定,皇帝的旨令一旦出了承天门,就不能再收回或者是更改变动,已成定局的意思。
而按照汉至唐时一贯沿袭下来的旧例,若是皇帝旨令没有出承天门,那么还可以借口词汇有问题,或者是书写有别字,可以修改的——
所以皇帝的圣旨,并非不可更改的。只要不出最后一道宫门就可以找相应的借口——
只是这样的更改很少,再加之宋代开始强化君权制,神化君主个人,所以就渐渐有了后世的天子旨出,不得更改的情况——
事实上,也正因如此,后世流传的宋以后的圣旨,虽然很偶然,但的确是有个别错别字或是词不达意的情况出现,但五代之前的唐朝,尚且未出现这种情况。
由此可见,唐时的帝王虽然权力很大,却还未上升到神化扭曲的地步。)
王皇后闻得旨令已出承天门,不由更加怒火冲天,咬牙道:
“为何现在才来报?!”
胡土哭丧着一张脸,无奈跪伏于地,叩首不止道: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是胡土的不是……
是胡土的不是……”
一侧,怜奴见胡土如此,也实在无奈,只得上前硬着头皮劝道:
“娘娘,娘娘息怒罢!
此事……实在论起来,却不是胡土不上心……
据怜奴所知,此番陛下突定徐婕妤承嗣之事,似是于今日早朝之上,突而兴起,颁下令旨的……
加之咱们万春殿这几日里人人足不出殿,多少有些消息闭塞……”
言尽于此,怜奴偷看着王皇后的脸色。
王皇后闻言,脸色更加铁青,可到底她也不是不明白怜奴与胡土的难处,只得咬咬牙:
“起来罢!好好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胡土这才急忙起身,将今日朝中之事,一一说与皇后听,又道:
“虽然老大人(指王皇后的父亲王仁祐)也是与其他诸家竭力劝止了,可奈何那徐婕妤有元舅公撑着呢……
不过娘娘倒也不必着急,便是眼下那徐氏得了嗣,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小小婕妤……
也害不着咱们万春殿什么的罢!”
“就因为她是一介小小婕妤却能得了嗣,才会害了咱们万春殿!”
王皇后厉声道:
“你是真糊涂了么?!
眼下本宫方初得了忠儿为嗣,太子尚且未立,陛下便将这杞王嗣与那徐氏……
而且最紧要的,还是长孙无忌一力支持……
你想过没有,关陇与氏族一系,眼下可是各奉其利!这徐氏,论起来可是关陇一系的人!
虽然论起出身,她是比不过本宫与四妃……
可是她的容姿、年岁……再加上她那个身为先帝太妃的姐姐……
在在可都是极大的威胁!
眼下她尚未及笄,便得承幸(皇帝宠幸女子,一般要在女子及笄之后进行,因为宫中女子很多都是年少的时候就被选入宫中。但也有个别极为特殊的例子,在还没有及笄的时候就被先中做了皇帝的有封号的高位妃嫔,得到宠爱,进得承幸。像这样的例子很少,但一般都是非常出名的女子,或者极受皇帝宠爱的女子才会有这种情况),又得承嗣……
而且……
而且最叫本宫担忧的,却是……却是……”
王皇后颤抖着,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却不敢说出口。
怜奴在一侧立着,明白她的心思,也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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