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金乌渐逝,玉兔初升四十(第2/3页)  大唐三帝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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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王德侍立一侧,含泪亲手替李靖端了汤药,看他好生服下之后才道:

    “药师呀……

    朕本以为,还能将稚奴托付与你……想不到你竟……

    唉!”

    太宗含泪叹息。

    李靖却淡淡一笑:

    “终究是不得主上如愿了……说句心里话,药师跟着主上惯了,当真留了下来,还颇觉不应呢!

    再者……主上,药师欠主上与娘娘的情分,总算也是清了,主上便赐了恩,准了药师陪着主上一同去九泉之下,见一见娘娘与夫人也是好的。”

    提及夫人张氏(红拂女)时,李靖的目光,一下子柔和许多。

    太宗知他心意,也不再多说,只是默默拍了拍他同样皱枯的双手,良久才道:

    “想当年朕还不过是唐国公府中一个无名小子时,若非药师你屡次相助,只怕早死在昏君杨广之手……

    当时药师曾言,若天下有德嘉天子,则药师必为大将……而今看来,却是半分不假。”

    李靖含笑:

    “说起来,这天下百姓却是要谢过那昏君的……若非他苦苦相逼,又如何能得这大唐贞观之治?百姓又如何得主上这般明主?”

    太宗却淡淡一笑:

    “别夸啦……别人说这些话儿,朕还能厚着颜面听一些,药师兄你这话儿……却是叫朕觉得面红耳赤了。”

    一壁说,一壁君臣二人又是一阵轻笑。

    良久,李靖才敛了笑容,微喘着问太宗道:

    “主上此番前来,只怕不止是为了药师这身病罢?或有他事?”

    太宗感激地点头,又感伤道:

    “药师知朕……可是药师如今一去,日后太子,得谁辅助?”

    李靖闻言,便微有些遗憾道:

    “德謇如此,不堪大用。日后太子殿下仁慈,只怕抬得再高,也终究不过是个承爵罢了……倒是德奖,颇得了些药师与夫人的本事。只是不知为何殿下却只将他放在暗处……”

    太宗点头,轻轻道:

    “稚奴曾经告诉过朕,他答应德奖,但有德奖所求,他必允之——结果那小子,上来便求稚奴不与官爵——

    药师呀,这孩子是个好孩子。他虽知道自己一身本事一片高志,可为了他哥哥,那也是必然要微韬光晦的……

    你把他送到稚奴身边来,不就是为了能让他看到兄弟相争的后果,以教之效么?

    ——你呀你呀……咱们这么一批人里,就数你心眼儿多,连辅机都给算计进去。

    知道不知道,前些日子他还嚷嚷着要来找你算帐呢!”

    李靖心事被太宗说破,也不以为意,加之清楚太宗如此不过说笑,便含笑微喘道:

    “他要来……便来,只怕他不敢来。嘿嘿……

    说起来,那夫人佩剑,药师可还挂在堂中以取避邪之意呢……看来大方师所言之‘邪’,莫不成便是咱们国舅爷?”

    太宗闻言,又思及当年他与长孙无忌年幼不过十来岁,随着年长许多的李靖三人初逢张氏之时,长孙无忌因羡红拂美色,出言调笑几句,结果惹得性情火爆的红拂女挥剑削去几根头发丝儿,更以一手好剑法惊得长孙无忌抱头鼠窜,日后以此事为生平奇耻大辱再不许人提。

    且自那以后,但闻红拂二字便急忙退避,又最忌人提及红拂剑……

    如此一类趣事,便一边拍着床,一边与李靖一同哈哈大笑,又因身体虚弱,二人频频轻咳。慌得王德急忙奉上茶水供君臣二人润喉平气。

    片刻之后,太宗才慨叹道:

    “唉……时光如驹,匆匆而过……想一想那些事情似还在昨日,怎么转眼之间,咱们便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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