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东莱郡王有私,而废了她,幽置冷宫……
是也不是?”
“娘娘的意思是……”
“若是陛下知道他最宠爱的徐氏,与自己的儿子吴王,便如当年韦昭容与废魏王,如今的东莱郡王一般,有着非同一般的情谊——
便是他二人不曾有什么,只怕陛下,也会当做有什么,而如废昭容一般,再废一个充容的罢?”
怜奴恍然,大喜一福道:
“娘娘英明!奴婢这便去安排!”
太子妃叹息:
“去罢……说到底,本宫终究还是不得不抛了些仁慈心肠了……
唉!徐充容,你莫怪本宫。
要怪,就怪自己当真是不应与那武媚娘为伍罢!”
贞观二十一年二月二十。
太子李治,释奠于国子学。
后,太极宫内外,忽起流言,纷道吴王李恪,日前曾因宫中某妃所求,竟以亲王之贵,亲至长安城外五十里官道口,营救欲入宫救人之孙思邈事故。
且言之凿凿,确有其事之理。
一时间,诸人皆疑延嘉殿。
……
是夜。
方从太宗处回转殿中,欲取了些药香之后,再复转太宗处的徐惠,一入殿便闻得文娘之报,当下变色,冷道:
“可知是谁传的这些话儿?”
文娘左右一看,才轻轻道:
“是……东宫。承恩殿里先传出来的。”
徐惠一惊,百思不得其解:
“承恩殿?太子妃?
她为何要……”
“因为我。”
媚娘的声音,在殿中轻轻响起。
徐惠讶然,急忙迎上去:
“媚娘,你怎地还没歇下?”
媚娘摇头,叹气道:
“终究还是把你牵进来了。”
徐惠却道:
“未必是如此呢?说不定她另有打算。”
“方才我已然叫瑞安去问过了,里外都说,太子妃不知何故,竟是将太子殿下回宫当夜便来咱们延嘉殿见我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
而且还以为是你在中纵着……
惠儿,此番,却是我累了你。”
“说什么累不累的?”徐惠却道:“本来这便是我的心意。只是想不到太子妃居然会知道……当真是,咱们千防万防,也没防到底。”
媚娘默默点头,然后才道:
“你打算如何?陛下只怕已然知道此事了。”
徐惠却想了想,不以为然道:
“陛下英明,他不会信的。”
“陛下的确不会信,不过惠儿,也许,这也是你的机会。”
媚娘却道。
徐惠一怔,看着媚娘:“这是什么意思?”
媚娘不语,只是俯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徐惠便吃惊地看着她:
“你……你这是……”
“有些受苦,不过若要让你的地位永固,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可愿意一试?”
徐惠如何不知媚娘这般,却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向上走一步,心生感动,含泪道:“媚娘……”
“你若答应,那咱们便得快些行事了。此事宜早,不宜迟。”
媚娘道。徐惠含泪点头,当下便急召文娘入前,将媚娘手书之信亲送去太医监,此刻还在配药的孙思邈手中。
一刻之后,文娘便匆匆而回,一同带回的,还有一粒大红色的药丸。
徐惠看了看媚娘,毫不犹豫地端起茶水,将这药丸一口吞下。然后神情自若地去镜台前坐下,由媚娘亲手替她梳发理妆,静静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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