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便必生取而代之之意。若不得取代,自然毁之心切。”
太宗当下,便是一怔。
良久,他才喃喃自语道:
“效而仿之,取而代之……?”
半晌,太宗的目中,慢慢溢出了泪水,轻轻地道:
“稚奴,父皇……终究是又做错了一件事……明明你母后都交待好了……”
李治黯然,只是轻轻地握紧了太宗之手。
次日,太宗下表,悔诏己不听众臣之谏,执行高丽之事,又着道:
“郑国公魏征,一生直谏,如朕正衣冠之宝镜。然朕日前竟因些微流言,终疑之,当大罪。若魏卿安在,则再不使朕有此行也。”
又立命驰驿至昭陵下宫中祭祀诸职,着复立制碑,以少牢之礼祭之,以慰其灵,更着引魏征妻儿至行所在,赏赐有加,安抚多尝,更复其清名。
众臣闻之,皆慨叹不止,唯刘洎微有不以为然之色。
……
十月初九。
太宗驾返洛阳宫中,接着,便又再因伤势一路反复,而高烧昏迷。
太子李治乃再不离太宗片刻守之。
幸得孙思邈医术如神,一番药汤针治之后,入夜时分,太宗便烧退安眠如常。太子李治如此才松了口气,自归侧配殿内,更换衣物。
甫一入殿,便见瑞安守在殿内,巴巴儿地看着,神情惶然。
李治便知事情不妙,微一示意,德安立刻着清和明和摒退诸人,出殿外守候,又带上了殿门。
“媚娘怎么了?”
李治便急切问道。
瑞安咬了咬牙才道:“殿下,大事不好!那……
那太子妃,怕是知道……知道武姐姐的事了!”
李治闻言,便是震惊:
“……她怎么会知道的?!”
瑞安上前一步,才低声道:
“殿下不在东宫时,太子妃与诸嫔侍颇为不合。尤其是看着刘昭训与萧良娣不喜。前些日子殿下远赴定州,那太子妃竟然设计让萧良娣大病一场,又将一切都栽在了刘昭训身上,且仗着当时还不曾失势的韦贵妃之力,直接将刘昭训母子囚于掖庭(东宫诸女,依制没有太宗旨意不能随行洛阳,而当时的记录很明确说明只有太宗的嫔妃们在洛阳,所以只怕是太宗有意无意地给忘记了)之中!
不但如此,她还日日派人去折磨刑逼那刘昭训,要她认下这番罪名。可刘昭训百般不应,最后她竟欲以长世子之性命要挟刘昭训!
刘昭训一时气不过加之大意,竟直斥太子妃斗不过萧良娣,便要拿她来出气,却不知自己早在入宫之前,便已然注定一生无幸……”
李治脸色铁青:
“是她告诉太子妃,媚娘的事?”
“不不,不是……刘昭训只是一时怨恨加之大意,才说漏了一句话儿,别人都不当事。可是……
太子妃心思细腻,听出这刘昭训言中之意,竟然叫人暗中打探起来。不过东宫之中,现在都是殿下您的亲信之人,再不会说漏了嘴。正宫之中诸人也都不知道——再者长安洛阳之间,却隔着几重山水,太子妃原本也查不出什么的……
可偏生那太子妃的母亲柳氏觉得颇有所异,竟然想到了洛阳这里,便着人来打探……
这一探之下,便见到了武姐姐,是故便……”
李治当真是气得眼胀脸红,良久才道:“那贱人呢?此刻在哪儿?”
瑞安一怔,却不知他是说刘昭训还是太子妃。后来才试探道:
“刘昭训还被关在掖庭之中,太子妃……她也只是知道有武姐姐这么一个人,却不曾有什么动静……”
李治闻言,稍稍平了平脸色,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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