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本宫闻你与那韦怀质颇有些交好……却不知他为人如何?”
李云想了一想,才道:“怀质兄为人耿直,且常常有正义之心……不知太子殿下何以此问?”
李治犹豫半晌,道:“韦挺之事,想必你也听说了罢?”
李云点了点头:
“飞马来报入内,第一关要过的便是咱们守门卫,自然知道了些。不过详情,却是不明白。”
李治便道:
“本宫听得燕州司马王安德密奏道,韦挺自入幽州之后,因不满父皇不听他之劝谏,强行征伐高丽,便心生懒怠,镇日里只知饮酒合宴……唉,也不知道此事当真不当真。”
李云立时明白了李治的意思,便笑道:
“原来殿下是担心怀质兄会偏私韦挺大人——殿下放心,李云可以性命做保,韦挺虽然与怀质兄系出同族,可怀质兄却是个直耿性子,再不会替他粉饰。”
心思被人瞧破,李治便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再不言语。
……
待得李云走出殿内之后,李治脸上的笑容,便渐渐平静下来,又看了看德安道:
“你觉得李云这孩子如何?”
德安想了想,摇头道:“性子太真,着实不是能够沉下心来做些大事的人。”
李治也点头:“那便只得再挑人了……无妨,此事宁僭不滥(就是宁缺勿滥的唐时说法,出自左传)。再者,阿云性子坦真,我也着实不忍让他陷入这般事里,一生不得其所……”
又点了点头,才道:“房相那边,可安排好了?”
“好了,房相已然接了消息,只待今夜了。”
李治点头,英俊高贵的脸上,浮出一抹坚定之色:
“那便替我更衣。”
是夜。
洛阳,丞相房玄龄从邸。
雪夜净萧,厅中炭旺。
李治一身素衣,与房玄龄相对而坐,中间依然是一盘好棋。
房玄龄虽然早已习惯了这个少年,可今夜这般来访,还是教他再三猜度:
他……
到底所为何来?
为了自己之位?
还是……
还是为了承乾之事?
或者是韦刘之事……
房玄龄苦思良久,却终不可得其结果。只得默默。
良久,李治才含笑,看了看德安。
德安会意,便左右看了看,退在厅门前守着。
房玄龄见状,便知定然开始,心中暗暗提了心。
李治笑道:
“师长(房玄龄是李治的老师之一,所以叫师长没有错。)可是觉得奇怪,为何稚奴漏夜前来?”
房玄龄也含笑,落了一子才道:
“不为弈棋么?”
李治轻轻一笑,也落一子道:
“若只为弈棋,这般雪夜景致倒也确可一看……只是师长当知,稚奴此番前来,另有其意。”
房玄龄便低了头,看着棋盘之上,含笑道:“愿闻殿下示下。”
李治再落一子,才道:
“师长高智,稚奴若再卖弄,便是愚蠢。是故,稚奴便直言了……
不知师长以为,单单只贬了一个韦挺,是否可消得了父皇之气?”
房玄龄闻言,正提了一子欲落下的手,便停在半空中,抬头看着李治半日,似不明白他之所言。
良久,才讶然道:
“主上之……气?”
李治抬眼,看了看他,才轻笑道:
“师长,稚奴虽然蠢笨,可说到底,还是受师长教导如此时日,终究还是有些眼力的……此番韦挺之事,多半是舅舅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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