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当早做打算,使陛下稍警吴王一二。以吴王之恪守不渝之素性,说不定可化一场灾祸于无形之间。”
媚娘惋惜道:“只是媚娘究竟不熟悉这些事务,想不出什么妙法,可使陛下得到警告吴王的理由。”
房玄龄微微眯了眼:“原来武才人早知道,主上有警示吴王之心?”
“若陛下不是如此,怎么会同意将高阳公主出降房大人府?不过是因为高阳公主与吴王交好,陛下心中知道,比起虽忠于大唐与主上、皇后娘娘,却常常为其立场所困的国舅爷长孙大人来,房大人对主上、太子殿下、还有大唐的忠诚,实在更胜许多。
是故便将她放在房大人身边,请房大人借高阳公主,来克制吴王罢了……
说实话,媚娘近日闻及诸臣耳语,只觉可笑……
若陛下果然意欲立吴王为储,何以当年诸王之中,唯为吴王殿下取名为恪?
恪者,恪尽本分。
这一个名字,便已知陛下从来不曾将国储之念动于吴王身上……只是怕那些不明君心的大臣们会以为淑妃娘娘一死,吴王便必要登储了。到时,陛下就算再不愿,只怕也不得不再面对一场兄弟相争之事。”
房玄龄点头,含笑道:“不错。是故老夫倒早生了一计……只是此计,一来不便说与主上听闻,二来,也得太子殿下自己肯做才有效用。
老夫本来正愁着不知如何是好呢……想不到呀想不到,老天竟然为太子殿下安排了武才人这般福星……
当真是国之大幸,大幸啊!”
媚娘含笑受之,乃道:“早知房丞相有计,只是媚娘不得房丞相向陛下明示态度,为太子殿下之故,再不敢冒然相询……现在既然话儿都说开了,就请房丞相明示罢!媚娘也好依计施行。”
房玄龄含笑点头。
片刻之后。
太极宫。
太极殿。
太宗听了王德来报,才淡淡道:
“他们说了些什么?”
王德轻轻道:
“似是武才人在劝房大人,请他务必保得太子殿下……主上,您说这武才人这是……这是……”
太宗嘴边露出一丝笑容:
“朕果然没有错看这孩子……
她终究还是想开了。
好……好,太好了!”
王德一怔,见太宗欢喜不胜,便也含笑应和。
太宗沉默片刻,又问道:
“说起来房相说得有理,稚奴这几日确是太过辛苦。王德,传朕的旨意,明日便着稚奴……”
他顿了顿,又笑摇头道:“明日传朕旨意,便着徐惠入侍笔墨罢,就说媚娘这些日子每每侍女至深夜,着实辛苦,旨,调养几日才好!”
“是!”
……
次日早朝毕。
李治入了太极殿,却见徐惠随侍一边,心下一愕,却也不作声息,只是默默守在一边儿,听着太宗与诸臣谈论政事,却颇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他终究机警,是故中间每有问答向他处来,他总能一一对上。
太宗与诸臣,皆颇为满意。
两个时辰之后,太宗有些疲惫,便着李治与诸臣退下,自己向后殿休息而去。
徐惠见状,急忙跟了入内,侍候太宗。
又过了片刻,她见太宗已然入睡,便想着替太宗备上一壶茶水醒醒精神,自往前来。
见到仍然在批阅奏疏的李治,徐惠讶然:
“太子殿下,怎么还在这里呢?”
李治便含笑道:
“左右无事,便多看看父皇批阅奏疏之法,也是好的。”
徐惠点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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