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啊!”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魏征闻言,不约而同抬头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心中只是叹他竟无明至此,可见权欲熏心这话,却是再不出错的。
太宗闻言亦不动声色,只是笑道:“韦爱卿言之有理。朕确是该赏一赏这稚奴的棋待诏了。”
又三言两语笑过之后,太宗便着韦挺即刻前往使驿传旨薛延陀一部,只道近日朝事烦忙,改日再召。
韦挺领命而去。
……
片刻之后,魏征看着韦挺离开,才冷笑一声:
“果然是利欲熏心使人失明,再不错的。想当年韦大人那般智见,今日却也全不复存了。”
太宗与长孙无忌、房玄龄再不做言语。只是各袖了手,盘坐棋盘边三张圈椅上,与魏征一同,君臣四人看着棋盘。
良久,长孙无忌才笑叹:
“主上教子有方,实在是出乎老臣的意料啊!”
房玄龄也含笑,欣慰道:
“所谓子肖父,这是半点儿也不假的……想不到咱们的晋王爷,如今已然隐隐有治世之能了。”
太宗倚着椅背,闻得稚奴受赞,心中得意,便笑道:
“小孩子家下盘棋,误打误撞赢了一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们三个呀……就是太高看他了。”
魏征却不以为然道:“主上此言差矣,先贤常道:黑白之间,纵横天下。可见以棋试能,自古有之。
如今晋王治学有成,更兼兵法娴熟至斯,主上不当如此隐晦之。自当使明珠现世,以光泽天下。”
太宗闻言,便是沉吟不决,良久才微湿眼眶道:
“稚奴年幼,朕总是不舍……加之安宁近年来病体渐沉,日夜离不得他……魏卿,还是等等罢!”
魏征闻言,心下也是恻然,便道:“主上怜子惜幼,且晋王殿下确是年幼体弱,娇贵千金,自不当沙场征战。可他如今日渐长大,也当入朝听政……
主上,晋王之慧,若能引之,则必为国之栋梁,还请主上忍痛割爱,不使其久置内廷蒙尘。”
太宗闻言,心中烦乱,良久才道:
“朕自有分寸。”
然后又道:“不过眼下,这薛延陀之事,却是得解了——
辅机,你不日传着人传书前方,着绩(李绩)可再略灭薛延陀之威,咱们得了胜报,便可压薛延陀之势了。”
长孙无忌含笑应之。
房玄龄却只是怔怔地看着那棋盘上的棋子,似有所悟。
……
不日,前方捷报,道李绩再次大胜薛延陀,道其还军定襄,突厥思结部居五台者叛走,州兵追之,恰以李绩奇军突还,两军夹击,悉诛之。
太宗闻报大喜,乃取丞相房玄龄请,准婚与薛延陀。
贞观十五年十二月十九日,太宗诏令大唐将士回兵,前方闻讯,一片感佩上恩。又着准赐婚薛延陀,更语之其使曰:“朕现与尔等,互约突厥以大漠为界。日后若有相侵者,朕则必兴义师讨之!
若尔等再有自恃其强,逾漠攻突厥之事时,当思朕之将军李绩所率才数千骑,便已使得尔等狼狈至此之事!
尔且归后,告知可汗:
以后凡举措利害,可善择其宜当为要!”
使者闻言,感大唐之威,乃惶然应之而退。
一时间,诸国闻大唐之德,大唐之威,俱惊赞佩服。其余诸等小国欲犯上者,亦闻之战战股栗,再不兴反念。
贞观十六年正月初九。
魏王李泰,突于早朝之上,以《括地志》奉太宗与诸臣。
众臣阅之,赞溢之词不止。
一时间,门廷若市。
谏议大夫禇遂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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