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担心本王因孝敬太过,而自乱阵脚?”
“天下间的母亲,都会这般所为……”媚娘说至此,忽然想起自己亲生母亲杨氏,心中一痛,容色黯然。
吴王知机,见她如此,又素闻杨氏德行,便知一二,心下便生不忍爱怜:
“武才人,多谢你此番提点。若非武才人,只怕今日本王便要按捺不住,去向父皇询问了。”
媚娘含笑不语。
二人正言时,便见吴王贴身小僮飞奔而来,先见了礼,又道宫中有书信传来。
吴王看了眼含笑的媚娘,便感激地一点头。
加之媚娘居殿已在眼前,远远也可看见瑞安迎了出来,便告辞。
吴王刚转过身来走了两步,又再回头来向媚娘叉手一礼。媚娘含笑回之。吴王起身,久久视她半晌,才恋恋不舍离开。
……
片刻之后,太宗寝殿*******侍监王德匆匆抱了拂尘,提了衣角小步奔入。
正在案上埋首批奏疏的太宗闻得脚步声,知是王德,头也不抬道:
“如何?”
“回主上,如您所料,吴王爷确是接到宫中书信,正是淑妃娘娘亲手所书。至于信的内容,据高阳公主身边的小侍所言,也只些安慰吴王爷的话儿。且更书有‘母妃心昭昭,儿父自明晓’这般言语。”
太宗点头,放下手中朱笔,双手置膝上良久,才道:“她果然是最聪明的那一个。看来此番房相的心思,却是没有白费。”
王德点头:“难怪世人都道‘房谋杜断’……唉呀,房丞相果然好计谋,这一二事,竟然连长孙大人都怀疑起自己的儿子来——刚刚老奴得报,道长孙大人已然密信一封与府中,且据旁侧人道,那信上字句,极言怒意,斥责长孙冲大人与几位关陇一系的要员不当如此莽撞行事……”
太宗淡笑:“是呀!此番倒是让辅机受了些屈了。
不对,也不算是屈他。
若真依他的心思,这些事那是他必然要做的,只不过不会似房相这般柔和仁善。
也罢!反正早晚他都会猜到是朕的所为。到时请他喝两壶无忧早年酿下的好酒,也就都过去了。”
王德含笑不语。
又略一沉默,太宗才道:
“那崔刁二人,如何安排的?”
“回主上,已然依主上旨意,暗中换了两名荆王府安排在封禅时的刺客死囚,崔刁二人由尉迟大人亲自带了兵卫,合家送往渤海。
卫国公李大人又亲替他们改了高句丽的番名录(相当于现在的身份证和户籍),以后他们自会在渤海富贵无双,安定平和。”
太宗点头:“叫他们如此为朕背井离乡,也是难为他们了。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也多少算是朕弥补了一些——
对了,阎卿呢?”
“主上放心。阎大人方才已然向老奴表明心意,他本就身有旧年目疾,早有退隐调养之意,加之十三帝图(就是名震中外的古帝王图)乃惊天之工,只他兄弟阎立本阎大人一人,定是不成。
是故他道若能赋闲专心制成此千古一卷,那是再好不过。”
“难为他了,他兄弟二人身家清苦,朝中又是这样……
也罢。王德传朕旨意,阎立德虽罢官去职然终究有功,官身(古代被罢官的官员,依然可以保有官身,地位很高)留之不去自不必说,再告诉他兄弟立本:
自今起每至岁末大赏之时,可往宫中再领一份正四品俸(就是正四品官员一年的工资)与他兄长,对外只说是朕赏他阎立本的——明白么?”
“老奴明白。”王德含笑应道。
又停了一会儿,太宗才又道:
“不过此番,恪儿倒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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