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尼子知道他进来了。
可是她依然把头默默地埋在怀中,不想抬起来。
为什么?
她怕,她怕看到他的脸,那张曾经叫她眷恋不已的脸上,露出的憎恨与厌恶。
所以,她埋着,不想去看也不愿意去看。
青雀明白,明白她的想法。
事实上,他也不想再让她看到,自己满脸的泪痕与绝望。
所以,他不做声,慢慢地拿出一样东西——
是他赠与她的那套桃红冠服中的流云披。
慢慢地,颤抖着,他将流云披打了一个结,套上了她的颈子。
她没有动——尽管感觉到了那布料的感觉……尽管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没有动。
“你……可有什么话对我说?”
颤抖着,青雀轻轻地问。
他在指望什么?
指望着她反驳,告诉他一切都不是真的?告诉他其实根本不是她杀了他最爱的母亲,告诉他不是的?
然后自己再努力查证,证明那一切,都是别人的构陷?
都是……那个别人,那个此刻被他视为别人的,自己亲生大哥承乾的构陷?
也许罢……
可是她却没有如他所愿,只是默默地哭泣,最后,微不可闻地道了一声:
“对不起……我是真的不知道,杀我孩子的……不是你母亲……”
“啊——!”
青雀再也难以承受,痛号一声,泪流满面。
他奋力一甩,桃红流云披如蛇一般吊上了牢来听一听?!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包下这氏族馆?”
一个年纪轻轻,长相端正,做贵仆打扮的少年正从二楼下来,闻得此语,便笑着上前道:
“真是对不住诸位公子们了……这二楼,今日是被咱们给包下了,还请改日再来罢!”
众家子弟闻得此言,越发愤怒,当下为首的一人,正是当朝司空,长孙无忌长兄长孙行布一房之子弟长孙如是的,便止了众人喧哗,傲然道:
“敢问你家主人,是哪一氏的?好大口气,要包下这二楼?”
少年见他如此,也不生气,只笑笑道:
“叫这位公子见笑了,咱们家公子贵姓李。”
众人一听这句贵姓“李”,便当下哄然而笑,有个太原王氏的子弟便拍手笑道:
“好一个贵姓‘李’!哈哈……真不知这到底是哪个李家的奴才,居然这么没见识……你且报上自家源渊来!”
少年更不生气,只是习惯地将一只手甩搭在另一只手臂弯之中,笑道:“咱们主人家里祖上,却是陇西的。”
众人更是大笑不止,有的便讥道:陇西李氏多了去,可却都是些排不得氏族谱前五十的小家小户……
却不知道哪一家的蠢货,仗着自己与大唐同姓,便也来这里拿腔做调,还自称贵姓……真当自己是天子李氏么?
少年闻言,笑得更加愉快,道:
“承这位公子贵言了,没错。”
众人闻此言,俱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只有那店老板在一边急得冒汗。
此时,人群之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一群没见识的蠢货……主人是贵姓,又是陇西李氏——除了我大唐天子一族,还有谁家?”
众少年子弟闻言,悚然而惊,向后一看,那为首的长孙如是便惊呼:“这这这……不是韦兄么?”
来人正是刚刚被贬了官的韦挺长子,韦待价。
只见他带了僮仆,走到人群前,对着少年行了一记大礼:“劳公公久候……不知王爷可到了?”
“已经久候多时。”少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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