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谋得子嗣故,且其尚有之前诸般加害**有孕嫔妃,数次构陷暗害安仁殿徐武二女,有伤晋王等事。
一切罪行,诸贴身宫人供认不讳。有画押与诸物为证云云。
太宗闻之,痛恨之极,然念及韦氏父亲匡伯与韦氏一族之功,仅去其一切封号,贬入掖庭,待诸般事宜沉定之后,再行处置。
韦氏一族闻得此讯,感恩以极,韦挺更上书自请谢罪,以求自贬,然太宗终不允。
……
是夜。
甘露殿中。
“父皇呢?”稚奴一脸病容,恹恹起身,不见太宗,便问德安。
德安道:“主上今日身子方才宽松些,长孙大人便入内,与他一同喝酒了。王爷,您看是不是……”
“不必。”稚奴摇手,略感宽慰道:
“父皇这一番,伤心过重……我看他近几日,竟然额边生了几根银丝……幸好有舅舅在,舅舅总能安抚父皇心绪的……好在……
一切都过去了。”
稚奴毫无笑意地笑了笑,披了衣服坐起。
德安轻轻叹道:
“只是可惜,那韦氏还是没有死……可惜咱们连韦待价韦大人都牺牲了——让他在主上面前,变成一个为了韦氏家族,而不惜杀春盈灭口的人……结果连恩荫也没保得住,只得回去从头开始,从做千牛备身再起……
唉……其实真是难为韦大人了,说起来,这韦昭容与他,也是亲戚。
可此番,咱们为将罪证与春盈趁乱送入安仁殿坐实那韦氏之罪,再请他寻机杀了疯了的春盈,不叫她过多言语设法保住魏王爷,不使他与韦尼子之事传入主上耳中,伤了主上的心,也丢了自己性命,更不让他与太子殿下势成水火……韦大人,以后必然会被主上与太子殿下视为韦氏一党……
王爷,这真的值得么?”
稚奴苍白着一张脸,喝尽了德安送上的药乳道:
“他是我哥哥,自幼疼爱我的兄长。
虽然他想害武姐姐,又与杀母仇人私通,是我不能容……
可是,他也是受那女人迷惑,不知真相。再者,只要韦氏一死,他也没有了要伤害武姐姐的理由……
够了。
再者,也不过是晚些时日而已。我看他是个有大材的。再者父皇也好大哥也罢,都是聪明过人,极能容人的明主,咱们将来再寻了机会帮他上位……
这样反而对他更好。毕竟,是让他避开了韦氏一门即将到来的大难。
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否则也不会答应咱们这般行事。”
德安点头,接过药碗放在一边,又取了一碗与他道:
“那王爷,那韦氏……怎么办?”
“她会死的。以父皇的性子,会让她死不瞑目的。
这一点,你放心。”
稚奴说完,又喝完了一碗药,才道:“武姐姐那里如何?”
“一切都好。安仁殿这一番折腾,却是再没有人敢对延嘉殿下手了。这两日她的伤也见好了许多。孙道长开的方子,却是好得紧。”
稚奴点头,不语,又转头看向窗外,轻轻道:
“月色好明亮啊……是个送行的好时候……
对吧?四哥?”
青雀听不到。
因为此刻,他一人,木木然站在掖庭之中。
站在囚着韦尼子的牢狱之前。
周围的人都被他使了银钱,打发走了。
此刻,只有他与牢中的她。
看着那个一身素衣,长发无饰的曼妙身影,他突然又想起当年初见她时的情景。
那是他第一次随着父皇与大哥出征凯旋,回到太极宫时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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