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舟已猜出他的心思,道:“只怕,出去走走是假,探望故人是真吧。”
陆子风低头嬉笑。
叶之舟亦是笑道:“你呀,想去就大胆的说,为师还能不让你去?去吧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走出两步,想起陆子风不识路,又道:“要不要为师给你找个师兄带路?”
陆子风道:“不用,师傅不必担心,弟子不聋不哑,大不了,找位师兄问路就是了。”
叶之舟满意的点了点头,方才飞去。
——
芸香总院,翠竹碧水一亭榭。
亭榭中石桌上有一副茶具,一碳炉,炉上烫着一酒壶。
秋意澜坐于旁,神情似有些倦怠,放下手中书,自斟一杯,一饮而尽;起身舒展腰肢,来到亭边远眺;望秋水泛泛,知北雁南归,倦怠之色渐消,咏道:“不作皱眉事,何烦古押衙。且尝桑落酒,更沦雨前茶”
忽闻身后和道:“风锐霜初结,天寒日易斜。莫言秋色老,犹自有黄花。”
秋意澜并未意外,似乎早知叶之舟的到来,言到:“听闻,北方已是大雪封山,前日洪川也天降风雪,正应了时令啊。”
叶之舟步入亭中:“确是谷阳少有的景色。”
“坐。”秋意澜回身示意,两人相对而坐:“师弟来得正好,前几日,万通师弟派人送来的新酿,我这儿正烫好一壶,不妨先来尝尝。”说话时,已取来茶具斟酒。
叶之舟见酒开颜,乐道:“大老远就闻到这儿的酒香了,过来一瞧,果真是师兄你在,也省得我到你的住处扑个空,可得好好尝尝。”
秋意澜感慨道:“自从万通师弟负罪受罚在后厨,已不知多少岁月了,如今,他能打破旧习,给咱们弄些新酒喝,着实不易呀,来来来。”话落,举杯对饮。
叶之舟一饮而尽,意犹未尽:“嗯,是这个味道,是这个味道呀师兄喝着可舒心?”
秋意澜抿一抿唇,道:“嗯,入口绵甜,清香醇厚,味道别具一格,回味悠远,不错,不错。”
叶之舟这才说道:“掌门师兄有所不知,前尘往事虽然深刻,可终究都会有看淡的一日,习惯就不同了,若不用点外力,是很难改变的,师兄能喝上这桑落酒,当真要好好感谢我了。”
“哦?”秋意澜颇有兴致:“这是为何?”
叶之舟斟起双杯,娓娓道来:“早前,我与映红师妹出门办事,夜宿地方书院,院士经东华商旅捎来一些地方美酒,请我与师妹来尝,饮下之后,久久不能忘怀,前段时间,我见丁书宝那小子要出门,知他此去是为厨房采购之事,也知他是个好酒之人,于是,问话间,说道:“你觉得最好的酒是什么?他说一醉之后,头不觉得痛,便是好酒,我说,如此固然是好,但算不得最好。他想不出来,便反问我,我只告诉他,你此次出门,到东华桑落酒坊走一趟,便知道了。”
秋意澜一笑,举起杯来,端详道:“如此看来,师弟你不但知他好酒,此去固然会买酒,还知他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他此去东华桑落酒坊,喝到这回味无穷的美酒,必然如你般心心念念,想不带回来一些都难。如此看来,这最好的酒,岂非就是让人饮下之后念念不忘的酒?”
话落,饮尽杯中酒。
叶之舟亦是举杯端详,思绪渐起:“是啊,所以,我为它取了另外一个名字,叫情酒,一饮之下,如相思挂怀”
秋意澜浅笑,起身来到亭水边远眺,道:“师弟,你知我所言并非此意。”
叶之舟不解:“哦?那是何意?”
秋意澜回身道:“你,要我明说?”
叶之舟道:“这最好的酒,岂非如此,难道师兄另有高见?”
秋意澜深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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