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乾五年,九月初一。
大都城菜市口人潮如织,将实木搭建而成的刑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原本宽阔的街道上,几乎再无立足之地。刑场之上,数名刽子手已经就位;因为行刑时刻未到,所以那监斩官的座位仍然空着。不过因为时间已近正午,秋阳正盛,所以遮阳的红罗伞已经立了起来。
行刑台下,大都城的百姓们窃窃私语,所讨论的话题,都与今天要被处死的某个人有关。
“听说,那主犯刚及弱冠之年,正是个大好的少年郎啊,哎,真是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今日杀了老子,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去试试?”
“我?我可没有那份胆量!不过……你们听说没有,那少年郎跟张凛好像有些渊源,也不知白狼今日会不会来劫法场。”
“张大侠那么讲义气,一定会来的!”
“白狼要来?那咱们还是走吧,万一误伤到咱们,可就糟了……”
“得了吧,张大侠武功盖世,枪法举世无双,怎么会伤的了你?”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听说,当时这少年郎被俘之时,张凛就在身边,不但没能救了这少年,连那杆虎头錾金枪也被朝廷官军抢走了。”
“这样说来,那张凛也太不仗义了……”
正在此时,人群一阵攒动,原来是拉犯人的囚车到了。
最前面一辆囚车中,是个年过五旬的老者,他双眼空洞无神,一脸的死气,几日未见,他须发已是惨白若雪,这容貌给人一种感觉,即便不被处斩,这老人也活不了几天了——不过老者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一身囚衣也算洁净,看来在监牢之中,他并未遭受什么虐待——囚车之上,挂着一面牌子,上面写着囚犯的姓名和罪行,以及面临的刑罚。
“这是……野山头寨主,袁狐!刑罚是……斩立决!”有人念出了牌子上的文字。
“噢!前些日子,就是这个老头要带兵攻入大都城啊!真是自不量力!”
“不知道就别瞎说!人家当寨主的时间,比你的岁数还大!如果袁寨主真想攻入大都,还用等到年老体衰?还用等到今天?我可是听说,所谓攻入大都城的传言,不过是朝廷放出的风声罢了,朝廷这样说,只为引那少年郎上钩!”
“袁大饼进攻大都城,那少年郎为什么要上钩?”
“这,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你就瞎说?”
“我就瞎说了,你能把我怎样?”
“喂喂,要打架出去打!别扰了爷看砍头的兴致……”
众人正乱哄哄的吵闹着,第二辆、第三辆囚车又驶进了人们的视野。
“是四大金刚之一的持国金刚!这么威猛的人都被抓住了?朝廷的官军还真是厉害啊。”人们指着第二辆囚车中的那个高壮大汉说道。
“是增长金刚!这么年轻就要被处斩了?!太可惜了!”第三辆囚车里的年轻人引起了人们的感叹。
三辆囚车过后,是一队全副武装的黄金勇士——就在人们以为,那传说中的少年郎便是那增长金刚的时候,突然哗啦啦一阵令人牙酸的怪响传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就在那队全副武装的黄金勇士身后,是一台精钢打造的囚车,囚车之内,是个遍体鳞伤的犯人!那犯人身上的囚衣,已经破烂不堪,几乎碎成了一条条碎布,裸露出来的肌肤,没有一块是完好的,有的伤口已经化脓,即便隔得老远,人们都隐隐闻到了一股腥臭。
那囚犯长发披散,遮住了面容,所以人们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从他那挺拔如松的站姿来推断,这个人,绝对是个硬骨头!
而且,与前面三辆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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