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人制,更不畏惧。”
丁渺看着陆遥,咧了咧嘴:“道明,你那旧上司真是妙人。”
陆遥连连苦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长叹一声。
那贼寇这时却连连哀求:“两位将爷,小人所言句句是实,绝无半句假话。还望两位将爷绕小人一命,小人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敢为恶了”
陆遥和丁渺彼此对视一眼,他二人都是手底下冤魂无数的人物,哪里会留他性命?丁渺正待下手,忽听一个清脆童音在身后不远处传来:
“两位将军难道是要放这贼子活命么?”
两人转身看去,原来说话的是个垂髫童子。陆遥认得,正是刚才抚尸痛哭的孩子。看他虽然衣着狼狈,脸上的戚容犹在c涕泪未拭,却竭力作成人状,躬身施礼如仪,陆遥不禁对这孩子大感兴趣:“我们放又如何?不放又如何?”
那孩儿道:“若两位将军不放这贼,吾便静观其死;若两位将军意欲饶他吾自幼父母双亡,全靠兄长照顾,杀兄之仇,不共戴天。敢请赐短刀一柄,吾自寻他报仇!”
原来那死去的孩子是眼前童儿的兄长,且是此贼所杀,故而这孩儿一门心思要替兄长复仇。
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原来是丁渺扔了把匕首在那孩儿面前:“小娃儿话说得凶狠,却不知可有真胆色?来来来”
丁渺返身一脚,将那贼寇踏翻在地,便如个翻身的乌龟般撑持不起:“丁某便给你这机会,看你可敢动手!”
陆遥微微吃惊。丁渺素称越石公麾下第一号凶人,用杀人不眨眼来形容他还是轻了,简直是杀人杀得乐在其中才对。这孩儿适才说话也不知触动了丁渺哪处心弦,他竟然真的要那孩童手刃仇人!
虽说如今乃是乱世,但要一个稚龄孩童亲手杀人,未免过份了一点。陆遥稍作踟蹰,便开言缓颊道:“那孩儿休要误会,这些贼徒都是恶贯满盈之辈,我们怎么会放他?你兄长之仇,我们自然会替他洗雪。”
这时那贼寇听得形势不好,杀猪也似嚎叫起来。丁渺听得不耐烦,冲那孩儿喝道:“臭小子,你若是不敢便退开了,休得胡吹大气!”
“有何不敢!”那孩童应声断喝,弯腰捡起刀来,直冲过去。
陆遥下意识地踏前一步,想要伸手去拦,却架不住那孩子距离太近,两步就到,手起刀落!
区区一个孩童能有多大力气,这一刀下去绵软无力,方向也偏了,只在那贼寇的右腰侧划开一道血口。那贼寇大声惨呼,丁渺“哈”地一声,便要奚落那孩儿几句。
谁知那孩子双眼血红,便如疯魔了一般,提刀又是一刺!
这一刀正中后心!
那贼寇闷哼一声,手脚猛地抽搐挣动,丁渺慌忙足尖发力,将他狠狠踏住。
那孩儿拔出匕首,再刺!
眨眼的工夫,那贼子身上中了七八刀,死上两回都有余。撕裂的骨肉c暗红色的内脏碎块随着大量鲜血从多个伤口喷溅出来,洒在孩童的脸上c身上,但他恍若不觉,只是咬牙c拔刀,刺!再刺!
每一刀都比前一刀更有力,每一刀都比前一刀更精准!
丁渺完全没想到这孩童竟然狠到如此地步,一时间看傻了。
“好了好了”陆遥实在看不下去。他疾步过去,将匕首从孩童的手里轻轻夺下,连连安慰道:“好了这贼寇已经死了,你替兄长报仇了。”
那孩童胸口剧烈起伏,额头青筋绽起,精神已然极度紧张,双眼瞳仁更是血红,过了许久,才慢慢地松弛下来。
“好小子!有种!”丁渺高举起大拇指,满脸赞叹的神色:“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冉瞻,魏郡内黄人。”
“可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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