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零六章 尾声(上)(第1/3页)  扶风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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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

    太傅c录尚书事c当朝辅政的东海王司马越在庭院漫步,无意间登临高台。轻风吹拂着他的宽袍大袖,潇洒若飞,恍然有出尘之念。可是待他极目四望,不禁长叹一声。轻风依旧,洛阳城却已不是当年的洛阳城了。

    洛阳乃是后汉旧都,汉魏禅代之后,又经过几番营建。先是魏帝建凌云台c嘉福殿c崇华殿等。其后魏明帝xg好奢靡,以数十万工役扩建洛阳城,起太极殿c式乾殿c昭阳殿c总观c阊阖门等,极其恢弘壮观;又建无数高台楼宇,都以阁道相连,望之连绵起伏,金玉妆饰,雕梁画栋,碧瓦金砖,光辉耀ri。其后更集天下之铜,铸造重达万斤的翁仲和黄龙c凤凰等,再从长安搬运汉武帝所制万斤铜驼于阊阖门之南,众人以神异。

    至朝太康年间,洛阳已扩建东西十里,南北十三里的巨型城市,周开城门十二座,引洛水注入阳渠绕城而过;城西c南c东面分别设有金市c南市c马市三个大市场,天下财帛咸集于此;而金马门外的铜驼街,更是人物繁盛之地,有俗语赞曰:“金马门外聚群贤,铜驼街上集少年。”

    这样的盛况如今已不复见。自元康元年起,先是贾后乱政,接着宗室诸王互相攻伐,洛阳几次成战场,宫室c皇城都遭到严重破坏,士民离散,人口甚至不及当初的三成。更不要那逆贼张方纵兵大掠,两朝积蓄的库府宝藏,皆被暴掠无遗。司马越放眼望去,只见到洛阳疮痍满目c凋敝不堪。若非新君即位尚有余波未了,他一天也不想在洛阳多待。

    想到新君,司马越的心情越发差了。

    当今陛下讳炽,字丰度,是武皇帝第二十五子,封豫王,于永兴元年被立储君,去年底即位称帝。其人素来行事谦恭自守,平ri里只以专研史籍乐,极少与朝臣往来,于毫无野心而被时人所称赞。也正是因他有这样的xg格,当时执政的成都王与河间王才一致认可他皇太弟。

    可是自从孝惠皇帝驾崩,司马炽继承大宝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他曾根据武皇帝的惯例在太极殿召见尚书郎,让他们自己解释朝廷的各项政令;又常在东堂听取汇报政治得失;甚至在宴会上,也与官员讨论各类朝事务,考察相关典籍。同时,他又大力简拔得力的官员,比如原先的庶子c兰陵人缪播被拔了书监,缪播的堂弟c右卫率缪胤升太仆卿,成皇帝的心腹;另外,国舅散骑常侍王延c尚书何绥c太史令高堂冲也都得到重用,同时参与机密。黄门侍郎傅宣对此非常感慨,惊叹说仿佛又见到了武皇帝在世时的景象。

    问题在于,若皇帝如此勤政,却让有心独揽大权的东海王司马越何以自处?这些ri子以来,司马越有心整理朝政c重建威权,但各种举措却屡遭皇帝掣肘。这令司马越非常不满。

    东海王与皇帝的冲突,先后导致多名官员牵扯进内。斗争再两个月前达到高峰,吏部郎周穆c骠骑从事郎诸葛玫游说司马越废司马炽而清河王司马覃,岂料事机不密,竟然被人侦知,朝内传得沸沸扬扬。了避嫌,司马越只有挥泪斩杀二人以自证清白。这样的事件,更令东海王殿下感到十分屈辱。

    难道孤经历无数次生死厮杀才夺来的大政权柄,竟然是了丰度这小子铺路?只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想到这里,司马越不禁又长叹一声:“半载之前,孤坐镇徐州会盟诸侯,讨逆贼于阳武,拥帝室还旧都,何等的威风?竟陵,孤悔不曾听从你的言语!悔不曾趁此时机,一举底定神器!””

    在高台一角端坐的,赫然正是竟陵县主。她身着一件jg致的丹碧纱纹双裙,层层叠叠的饰带拖曳在地面,显得十分优雅飘逸。面庞上点点鹅黄淡洒,在繁缛华丽的头饰映衬下,极现娇美的容sè,与昔ri太行山的狼狈,真是天壤之别。

    闻听东海王抱怨,竟陵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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