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佳丽站在水田中，看着生产队下来田埂的人只顾清除着身上跟脸上的泥团，但一时半会清不完也没有要离开的样子，郝佳丽向弟弟使了个眼色，郝佳明会意，提起田埂上的小桶撒腿就往奶奶家的方向跑。

    跑到奶奶家郝佳明看见奶奶正在灶屋里煮着猪潲。

    郝佳明什么话也不说，拖着奶奶的手就往屋外走。

    郝佳明知道姐姐一个人在田埂对付不了这些人，希望奶奶和他一起去帮帮姐姐，但是郝佳明还没上学，也不知怎样表达姐姐在田埂上的事，只不停地叫着说：奶奶！快一点！姐姐出事了。

    曹菊英的手上正拿着一把铁产不停地翻转着柴火灶上没煮熟的菜叶子垫入锅底，把煮熟的菜叶翻转露在锅面，一见郝佳明提着个空桶忙问孙子是不是这次这个办法又行不通，郝佳明抿着唇一个劲地摇头。

    曹菊英再问郝佳明是不是水田没有泥鳅捉，郝佳明还是摇头。

    曹菊英一急放下手上的铁铲问郝佳明郝佳丽到底出了什么事令他急急忙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郝佳明把手中的桶往地下一扔，然后手背擦着眼泪哭了，哭声夹着害怕：奶奶！您快点，生产队来人抓姐姐了，姐姐脚上的塑料膜是姐姐跟舅舅从生产队偷来的，生产队的干部现在在田埂上，来了好几个，他们说舅舅已经在生产队的礼堂挨群众批斗了。

    “批斗个x！多大的事，就这巴掌大的塑料膜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也他娘的太小题大作了！”曹菊英听完郝佳明的哭诉一气之下就把手中的铁铲掷飞镖似的掷在了灶屋屋角的潲水桶里。

    接着曹菊英随手扯下腰上的围裙也不把围裙系个结挂在墙上的木钉或者竹钉上，就看也不看往灶屋里的柴火堆上一扔后气呼呼地又说：孙子！走！奶奶去会会这些村干部，我倒要看看今天这些人要怎样对待我的丽丽，还有，我去告诉他们，我曹菊英一不当尼姑，二不进庵子，三也不吃素，我孩子一大堆，这些人千万别惹火我了，要是惹火了我有他们好看！

    郝佳明的胆被奶奶的话一壮胆恐惧比开始小了一点，然后郝佳明一路跟着曹菊英走着村里绕来绕去的房子，屋檐，阶梯，巷子，一路向曹菊英说起姐姐郝佳丽在水田拿泥团钉生产队干部的事。

    郝佳明描述得逼真引得曹菊英哈啦哈啦大笑。

    笑完曹菊英在郝佳明的面前竖起大拇指称赞郝佳丽说：你姐真聪明！钉得好！这些村干部就该惩罚惩罚！他们太会耍阳奉阴违这一套了，这才多大的一点事，生产队一年山上丢多少树？地里丢多少粗粮？还不都是三更半夜被生产队的群众偷去的，可这些干部又有谁真正负责管过，除了你舅舅，他们个个都怕死。

    郝佳明问：奶奶！为什么这些人都怕死？

    “因为偷这些东西的都是生产队队员，这些人都是三更半夜出动的，他们手里又拿着刀拿着棍子，黑灯瞎火的他们见人砍人，见鬼砍鬼，这些生产队的干部都怕挨刀挨闷棍，所以每次开大会的时候坐在礼堂发言这样的问题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会儿却揪住你姐这点事在这做文章，说穿了就是假，虚，耍官腔，显权摆势，我看了这些人就恶心。”曹菊英自顾自地说着。

    郝佳明根本听不懂自己的奶奶在说什么，只是催促着奶奶快点走，怕迟了姐姐郝佳丽就被生产队的干部也抓到礼堂里跟舅舅一样挨群众的批斗了。

    曹菊英应了郝佳明一句，加快了脚步急匆匆赶着，但嘴依旧一路没歇着：他们也配叫干部，这点权就叫权了，你爷爷两个死在朝鲜的兄弟在部队那才是大干部，他们手下带了几百号兵，你爷爷也是立了二等功从朝鲜战场上获了勋章回来的，跟你爷爷他们比起来，他们连给你爷爷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曹菊英说罢这句的时候，拉着郝佳明已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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