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羡命令对宫城围而不打,静观其变之后便匆匆赶往长夏门。此时天色已晚,城外敌情不明,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下令全军戒备,严阵以待。
这一宿可算是提心吊胆的熬过去了,啥事也没发生。可是天色大亮之后,城外远远的只能看到人影憧憧,就是不见有人前来攻打或是接洽,这就让李君羡心里边有点发慌了。他很清楚,今天就是杨霖率大军抵达东都的日子,万一城外的那些敌我不明的家伙玩一出围点打援那可就出大乱子了。可是李君羡又不敢冒着东都有失的风险贸然出城搦战,想来想去还是偷偷摸摸派人出去报信的好,然后这个前去报信的人选就落到了他认为最可靠的武士彟头上。
于是武士彟被装进筐子偷偷的缒下东城,然后就拼命的一路狂奔。八月初的天气能热死个人,老武又只能靠两条腿跑路,结果一身土加一身汗,活活滚成了个泥猴。
杨霖搞明白了状况之后有点犯愁,越王杨侗小盆友是不是被已经元文都那个怪蜀黍架在火上当烤串撸了他暂时顾不上,无论如何也得先把城外的威胁先打发了再说。
本以为进军东都就是一场武装大游行,所以他麾下的几员悍将都在各忙各的没跟过来,所以蜀中无大将,只有杨霖自己来当先锋。他点齐了李玄霸、雄阔海和李秀宁三大杀神带着五千兵马率先转向南门,老房老杜他们带着剩下的人马随后徐徐跟进,是打是谈看情况再说。
杨霖一边往南门赶一边在心里犯合计:这附近应该没什么人跟他有仇啊,王世充还远在千里之外,翟让和李密一边在互掐一边在跟宇文化及死掐,李渊刚当过一回出头鸟应该没胆再冒头,难道是屈突通那老货发神经了还是萧铣那个怂货突然大发神威了?再或者是宇文成乾那只傻鸟没找到去蜀中的路结果迷路到东都来了?
他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前边官道上烟尘大作,一彪人马拦住了去路。杨霖定睛一瞧,发现前方的人马都身披制式的土黄色战甲,这不是大隋官军的标准打扮吗?不过披着大隋官军的皮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是大隋的官兵。要知道甲胄当初可是与重兵器、战马并列的大隋官府严格禁止私人拥有的战略物资,府兵出征连弓箭、横刀都必须自备,也就是可以随便自行打造,但是甲胄却不行,必须到军府领取,战后也先得缴还了以后才可以回家。不过自打天下大乱以后,这些倾大隋数十年之力精心打造的甲胄就大量的流失到民间,说具体点就是各路反贼的手里。要知道甲胄这东西不仅价格昂贵而且工艺繁复,大家伙忙着抢粮抢钱抢地盘抢女人,谁也没心思在自己军队的衣甲上费工夫,有现成的傻子才挑三拣四。所以现在中原大地上烽火四起,除了那些不成气候的穷棒子军以外,凡是有点规模的一旦打起来看上去都像是一大群老百姓在械斗,中间夹杂着少数大隋官军在内讧——因为反贼们大都还是一身老百姓的装扮,只有最精锐的嫡系兵马才有盔甲穿,而且还都是一毛一样的衣甲……瓦岗内军的天下第一强军的名号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当初翟让打劫了东都府库,让五万内军的披甲率达到了百分之百,简直比大隋最巅峰时期的府兵都牛叉了。当初翟让钱多得烧手的时候倒是想着给自己的嫡系兵马另行打造一身行头来着,而且为了区别于烂大街的大隋制式甲胄,还特意将其改为玄色,称为玄甲军。不过他在打造了几百套之后还是放弃了,一个是因为太贵,二来也找不到那么多合格的工匠。
所以要分辨天下各路“撞衫军”的来路,要么得仔细观察其围巾啦、臂箍啦、罩衫啦之类的小零碎,要么就是观其旗帜。比如说翟让的瓦岗内军打的是赤旗,李密这家伙野心不小,他的蒲山公营打的是自汉以来皇家专用的明黄色旗帜,李渊的河东军打的是黑旗,屈突通则是打着左骁卫专属的黄底黑边旗帜,王世充、萧铣和宇文成乾打什么旗杨霖没见过,不过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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