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恶的风扬卷着,腐臭与糜烂的气息在日光的照耀下沿着石壁升腾。又咸,又腥,夹杂着浓郁的铁味。就像是一大堆受潮了的咸鱼。
星夜月里的尸体不应该腐烂得这么快。或许是火油和******的熏烤熔化了脂肪,在带来恶臭之余还起到了一些多余的效果。
这些堆积的腐尸很有可能会在不久之后引发一场瘟疫。
但是现在,这种远虑显然不在剑士的思考范围之内。
‘噗——’
一直到那名斧手像是扎破的水袋一样喷洒着血泉的尸体从城墙上跌落,落在石墙底端的尸堆上发出一声软趴趴的闷响。那如同涌来的漆黑潮水一般几乎将他彻底淹没的恐惧与死亡的意味才稍稍退却,让他能够稍微地喘一口气。
只差一点啊。
就差那么一点点,这个藏身于杂兵群中的叛军精锐就能够把他的脑袋从中间劈成两半。若非是一支突如其来的流矢击碎了这人的膝盖骨。从而破坏了叛军的平衡,恐怕哈达瓦现在已经回到了他祖先的行列之中,去享受那永恒的烤肉与美酒去了。
呸!去他的烤肉和美酒!
百夫长抬起手臂,拒绝了身旁卫兵的搀扶。他握紧了被血浆浸得有些滑溜的剑柄,吼声如公牛一般咆哮。
“保持阵型!”
“喝啊!”迅速地排成两段横列的剑盾手们用力地敲击着盾牌作为回应。
他的时间掐的很好,新一波的叛军就在这时攀上了云梯,最前面的人已经和一层薄纸无异。
【该死的。】
哈达瓦的胸口微微一滞,身形不退反进,竟是向前强行踏出了一步!
退则死。
进则生。
钢铁的锋刃穿透血肉,将一根根肌肉筋腱从中剖开。持剑的风暴斗篷士兵的眼中却满溢着绝望。他很清楚,自己不止错过了战斗的胜机,同时错过的,还有唯一的生机。
‘噗嗤’一声,制式的帝国短剑将老兵的喉咙连同脊椎一起贯穿。他张了张嘴,仿佛还要说什么。然而随着剑刃的一引,士兵的头颅便从脖颈处脱落,像是一个滑稽的圆球一般翻滚着,落下了城墙。
……………………………………
浓重的药水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一个个提着小箱子穿着红色袍子的医师在各个铺位之间忙碌,间或有那么一两声压抑着的哀叫发出,但也很快便平息了了下去。
这里是伤兵营,而今天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
“只是一般的贯通伤,没有淬毒,没有感染。很快就能够痊愈。”年轻的医师切除了创口边缘的烂肉。涂抹了伤药后用浸过酒的纱布在外面包裹了厚厚的一层。
他的职责到此为止,剩下的事情是神庙祭祀的工作。
“谢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
简单的对话之后,医师便离开了哈达瓦的位置,在他之后还有很多伤员需要救治。
哈达瓦微微眯上了眼。白日里的战斗片段一幕幕地在他的脑海里闪过。他在解决掉那个军团老兵后又战斗了一段时间,直到叛军的最后一座巨石魔像被弩砲击破。卫城战才在随军巫师的魔能投射中告一段落。
战争。
战争。
天际省的战争。
身体里面明明留着的都是北地的血,偏偏要为了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战斗。
他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一群疯子。”
“没错,风暴斗篷就是一群疯子。”
哈达瓦睁开眼,在他旁边的铺位上的一个头上裹了纱布的雪漫守卫正向他挥手示意。
“我是卡农,负责第六段城墙的守卫队长。你的剑用的挺不错。”他伸出手,脸上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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