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听见血管中的液体哗哗流动。
‘我记得门好像是在那边。’黑刃斩落,巨大的门户顿时被分成数片,落在地上发出闷响。
门外依旧是一片漆黑。就连一丝一毫的光线都没有。
‘这到底是地底有多深?’
安切暗自抱怨,但这并不影响他的行动。感官突然间变得敏锐起来,仅仅是细微的空气流动,便能够在他的脑内构筑出周遭的地形图。
‘前面是墙。’
‘从这里向右拐。’
感官的探知与记忆中的结构图相互印证,方位随即了然于心。当通向上层的最后一扇门被打开的时候,雨后湿润空气随之充盈了安切的鼻腔。
怎么还是这么黑!
安切可以明确地感觉到,在他正对面偏右四十度,距离地面四尺的位置有一个稳定的热源——那应当是一根插在墙面上的火炬。
看不见!
“难道……”安切心念一动,某个想法从脑海里急剧升起。但还未等这想法变得清晰,皮肤上的某几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空气被急速飞行的锥尖箭头排开,于震荡中激起一圈圈涟漪。
是弩箭!闪!
安切的身体向蛇一般扭动,几个不是很重要的地方立刻爆出了数团血花。
痛。
安切的大脑中仿佛有一团东西就此炸裂,清晰的思维随之变得模糊。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自发地做出了反击。
人的脚步跟随着剑刃的轨迹,骤然提速带来的风压让皮肤隐隐作痛。
精钢的防具如同薄纸一般脆弱,当安切停下脚步的时候,便只能够感到一团湿热的气团扑面而来。
熟悉的味道,血腥的味道,死的味道。
宛如饮下最醇美的烈酒,生命充盈的快感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脊髓。
被弩箭射中的几处创口微微发痒,随着被蠕动着的肌肉挤出的锥形箭头落在地上发出轻响,伤口彻底愈合收口,就连血疤也未能凝固,被击中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了鲜嫩的皮肤。
这就是乌木之刃的力量?
不,这还不止。
示警的号角声响起,这苍凉的信号顿时将雪漫粗暴地从睡梦中扯了出来。
安切微微抬起头,在他的感知中,更多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边传来。
脚下的石板骤然开裂,他已经像是一根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
杀戮,死亡。领主的卫队在安切的面前就像是初生的羚羊一般脆弱,无论是剑,是锤,是弩,是魔能,都无法对安切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连惨叫都没能够发出就被切成了碎裂的尸块,仅有的几次幸运的反击,也被乌木之刃汲取的生命所治疗。而当他们当中最强大的那一位巫师全力释放的魔能被乌木之刃上所附着的漆黑气息所消褪后,最深沉的绝望随即攥紧了守卫们的心脏。
安切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好让自己不彻底迷失在汲取生命的畅快感中。
附近的守卫已经被尽数诛杀,在更多的士兵到来之前,安切有着一段不短的时间来决定是战是逃。
领主的秘密已经知晓,而身具证据与秘宝双重效果的乌木之刃已经握在了他的手上。倘若是以前的安切,肯定会选择悄无声息的离开。
可惜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安切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做。另一个想法需要验证。
漆黑的剑刃如同刺入豆腐一般无声无息地没入了墙壁。随后,安切放开了握剑的手。
他的视野中依旧是一片黑暗。
一个瞎子,一个看不见东西的游侠,如何能够向黑暗兄弟会,向上古议会,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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