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看马文池一眼,同安有鱼道:
“这我不晓得,我就问一句马兄要做什么去,马兄便一路拉我至此。”
那语气真是莫名奇妙得很。
安有鱼怪道:“师弟,我虽每逢休沐都有出来游医的习惯,但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来了张大叔家?”
京城说大可大得很,撞上的机率小得可怜。
“师兄来张屠夫家,是师兄游医时遇到的?”马文池不答反问。
安有鱼摇头:“这倒不是,十一告诉我,这儿的张大叔重伤重病,家中唯有一女,可怜他女儿在两月前便死了,他女儿这么一去,张大叔的伤病便更重了,且弃了吃药,大有与他女儿一同归九泉的意思。十一告知我,便是希望我能挽回张大叔一条性命,可惜我还是辜负了十一对我医术的信任,我给张大叔治了半月余,伤是好了,病却仍不见半点儿好转,现今病入膏肓,我已回天乏术!”
倘她能在半年前,便来为张屠夫医治,张屠夫的病也不是没有缓解之法,可惜终是晚了,再加上张屠夫独女横遭不测,张屠夫更没有求生的意念,严然抱着早死早同妻女相聚的死念。
马文池听到张屠夫独女已死,似是想到什么,他同安有鱼求证:
“师兄说张屠夫女儿已死,她的死可同孙都事孙府有关?”
冯大在一旁越发听得莫名,安有鱼闻言却是啊一声,了然道:
“原来你也是听十一说的啊,我就说么,世间哪儿来那么多巧遇的事情。没错,张大叔女儿生前就在孙府当丫寰,还是昨夜里惨死于游副将刀下震惊京城的游氏院里侍候!”
她哼一声:“真是死得好!”
安有鱼这一骂,直接将马文池的心骂安生了,他早该知道他那徒弟人小鬼大,聪明睿智,有主见有想法,心地也良善,纵为家族不得不做出一些事情,总不会违背人性最基本的良心,他松了口气:
“那张屠夫女儿死在孙府,是如何死的?”
“被活活折磨死的!”安有鱼说得咬牙窃齿,仿佛游氏被一刀结果,还便宜了游氏,就该千刀万剐,她恨恨道:“游氏唯孙善香一女,明面贤惠,为孙都事抬了不少妾室进门开枝散叶。孙都事沉迷女色,那些姨娘年轻貌美手段高明,把孙都事服侍得犹如神仙,渐渐将游氏撇至一旁,十天半个月都不曾进过游氏的房,游氏怀恨,不仅暗下让那些姨娘在不知不觉中吃了绝子药。后来孙都事突然对刚刚满十六岁的张大叔女儿起了歪念,原本张大叔女儿今年年底身契便到期,张大叔想着明年便为女儿寻门好亲嫁了,张大叔女儿虽是三等丫寰,但毕竟同一个院里,对孙都事闺房中那些喜折磨人的腌臜事略知一二,她也未有高攀成孙都事众姨娘中一个的想法,便去求了游氏,想着游氏是主母,游氏厌弃那些姨娘,自是不愿再多一个姨娘,没想游氏反生了利用她争宠的念头!”
冯大听着下意识接道:“这是想将孙都事绑在身边,自已不得力,便生了利用年轻姑娘的想法,也不管人家愿不愿,啧啧啧,这真是”
还未说完,两道微惊的目光射得他脸上火辣辣,清了清喉咙,他耳根微红道:
“这有何难猜的?后宅诸事,素来不比朝堂风云简单,我也算生于大族,虽比不得京中豪门,冯家亦是湖广大家,人多嘴杂,明争暗斗,我自小便看得许多,虽不全知,但知个一二,以此类推,举一反三,也够了。”
也对,他们师兄弟出身寒门,皆是平民百姓,冯大与他们不同,同这样平易近人的冯大这厮混久了,他们倒渐渐忘了冯大这厮原本就出身大家,还是湖广有名的冯家。
“张大叔女儿不肯从,游氏不但不帮她,反帮着孙都事将她捆绑,让孙都事逞其兽欲!”安有鱼面上悲愤,拳头握紧,大有游氏在此她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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