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秋,
中秋,戌时。
天上悬挂着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大地。
大地一片死寂,静得有几分可怕。
中秋的夜晚,有一丝丝秋风,秋风寒冷刺骨,就像冰冷的银枪。
银枪很白,枪尖闪出耀眼的光芒。
银枪装在一个皮囊里,皮囊斜挂在黑马的腰间。
黑马在草地上悠然自得地吃着青草。
草地的旁边是一条小河,河水川流不息,清澈透明,水中鱼虾无数,偶尔还会听到青蛙的叫声,这里一片荒芜,没有人烟,小河的上游是一座山丘,山丘的周围长满了树木,那是一片较大的树林,林子里生活着一些小动物,这片树林是它们的天堂,树林东南一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座落着一间土地庙,庙里的土地雕像早被人损毁了,只留一间空房子。
庙,
破庙,
破庙坐落在大都城外,西北二十里处。
破庙里盘坐着一个人。
一个中年汉子。
他不过三十左右,额头宽阔,英气逼人,剑眉鹰目,神鹰般的眼中透出一丝忧伤,苍白的脸上有道不深不浅的刀痕,表情冷漠,仿佛西北的风沙那样无情,又如极地的冰雪一般寒冷,挺拔的鼻梁,却似鹰钩,双唇上布满了胡渣。
他穿一身黑衣,
黑裤,
黑腰带,
连鞋子也是黑色的。
他就是冷锋。
他右手托着下巴,回想起了昔日的恩师,那雄鹰般的双眼浮现出师傅百万里的音容笑貌,他还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高额方脸,高鼻大眼,虎背熊腰,穿一身漂亮的黑袍,袍子上绣着一只孔雀,金黄色的孔雀,看上去很霸气,右手握着银枪,他的脸上没有胡须,看起来很干净。这时他的嘴角又露出一丝微笑,他在望着冷锋,他冲着他笑,那是善意的微笑,笑得暖人心窝。
“师傅,师傅。”冷锋呼唤。
渐渐地,白万里的音容笑貌慢慢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终。
他很失落,万分失落。
“您的遗命。”
“我会完成。”冷锋告慰。
冷锋的腰间悬挂着一支短箫,那是一支玉箫,洁白无瑕,萧上刻着一对鸳鸯,刻得很精美,那雕刻的人是用心雕刻的,把那对鸳鸯刻得栩栩如生,玉箫的一端还挂着一个香囊,香囊是用针线缝制而成的,香囊是蓝色的,边角是黄色的金线,中间是用红色的线秀了一个字“慧”
那支玉箫是他未婚妻李慧亲手送给他的定情信物,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会取出玉箫瞧一瞧,睹物思人,十年相思,十年痛苦,有谁能知?
他把玉萧取了出来含在嘴里,吹起了那曲《西湖情》,他只会吹这一首曲子,他只学会这一首,这首曲子是李慧教会他的,他忘不了这首曲子,更忘不了李慧。
箫声很凄凉,缠绵,酸楚,动人。
就连大草地也为之陶醉。
声音在天地间游荡,响彻云霄。
他的心情是复杂的,对李慧是该爱还是该恨,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走,她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就离开了,她有什么苦衷,还是有什么不得不走的理由,她没有告诉他,他也不知道,他很不理解,根本就无法理解,也许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可她为什么要送他定情信物呢,她又去了哪里?
这一系列的疑问一直萦绕在冷锋的心头,他有太多想不明白的问题,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她,找她问个明白。
可她又身在何方呢?十年了,十年后的今天她在哪里,她是否嫁人了,她过得幸福吗,她是否也在想着他?
冷锋的心绪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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