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都没注意到西瑟那琳的那句玩笑。我低头笑了笑,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耳边又听得锦衣男子念花灯题:“此花灯谜面为:单一‘儿’字,谜目为:五言律诗一句,请说!”
二皇子盯着花灯,眼睛却失神,缓缓道:“兀然空一身!”
“公子答对了。”锦衣男子含笑将一盏锦鲤彩灯交到二皇子手上。
康玄阳挑了挑眉,见锦衣男子要退回,忙喊道:“喂,灯家,我二哥猜中,为何没有解说一番?”
锦衣男子笑说:“此句无须解,答案心中明。”
“你这话什么意思?猜花灯本是喜庆,怎么给我二哥题这么悲叹的谜?”
“这花灯是公子自己选的!”锦衣男子露出几分无辜。
“算了!”二皇子出声制止康玄阳的暴跳,喃喃道:“也许冥冥之中天意如此吧!”
“二哥——”
康玄阳还想说什么,二皇子笑着摇了摇头,转向太子,“难得出来,大哥也选一个吧!”
太子点头,神情却未动,抬手指了一个花灯。
那花灯顶端有八角,棱边像某种鸟兽息踞,头部高昂伸向边缘,眼镶有明珠,口衔红线,红线未端缀以明珠,明珠正面接以金黄流苏穗。灯盖正面是四四方方的灯身,灯身遮幕上画有富丽堂皇的建筑,中间留有拳头大小的椭圆形空白,像是华丽金屋打开的一扇窗户,此刻正映出荧荧烛光。灯底是一丽红圆盘座,四周同样缀以金黄流苏线。
这款花灯严谨而华贵,正衬托了太子傲睨一世的气质。
锦衣男子提灯念道:“此花灯谜面为:云无心而出岫,谜目为:时令,请说谜底!”
太子依然是冷漠的声音,“龙抬头。”
我不由得仰头望去,黯淡的光线仍掩饰不住他冷傲的光辉。他是太子,是未来的君主,君主都以真龙自居。这盏花灯就像是专门为他订做的一样。
锦衣男子把花灯送过来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提着花灯的手柄不似其他人的一根直杆,而是像如意玉柄那样拱起弯曲,更显几分贵重。
锦衣男子拱手笑说:“这位公子好眼力,此花灯为我们店最好的灯。不过也只有公子这种贵气的人才能衬得起这盏花灯。”
“太好了,我们都有一盏花灯了。”西瑟那琳围着太子的花灯,一脸兴奋,“花灯有了,不怕路黑了,我们去那边看烟花。看,烟花绽放了,好漂亮啊!”
我顺着她的指处抬头望去,一朵硕大的五彩烟花正在华丽绽放,五光十色,耀眼至极。
大公子征求的看向太子,康玄阳却一拍脑门,“哎呀,阿离还没有花灯呢!”
西瑟那琳一脸不屑,“她一个婢女,要什么花灯?”
我干涩笑笑,为康玄阳在意我的存在而感动,虽然上过几年学,也背过不少诗词,但是要我去猜他们这些文词雅诗,简直比登天还难。
康玄阳仿佛天生和西瑟那琳不对盘,一听她挤兑我,马上反驳,“婢女怎么了,婢女也比你聪明,猜个灯谜都叫别人帮忙。再说阿离她才不是什么婢女,她是枫儿的阿姐,是有父皇特赦的人。”
“那你们皇上到底特赦她什么身份了?”西瑟那琳反讥。
“这”康玄阳语结。
“姑娘要一个花灯吗?”锦衣男子向我俯首。
“我”我踌躇不定,“我没有钱。”
看不到我的窘迫,康玄阳大煞风景的掏出一颗银子,“我这里有,你只管放心猜!”
放心猜?我偷眼看向康玄阳,这颗银子怕你是拿不回去了。
“姑娘喜欢哪个花灯?”锦衣男子拱首相问。
西瑟那琳不屑的扭过头,“哼,哪个你也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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