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的脸色定然不比小鬼好看,若不是正趴在白西楼的背浑身僵硬,恐怕她得趴路边去抠着喉咙吐会儿。
白西楼许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只淡淡的道:“那是附身,不是幻术。应是凡人与鬼怪勾结所行苟且之事,那都是正常的食物。”
这样的事情之前在鬼镇也遇见过,那时的阵仗可比现在大多了,不仅是程方海借阴月还魂来实施他的阴谋,且当时在场的还有鬼王南荣。
自那时分开后,也不知南荣有没有依言回去青草崖耐心等待。对于这个玉无裳都没甚把握,因为他的性子实在不是有耐心的。
只是在那时便遇见故人,这会儿眼前的这档子事,不会再又遇见老朋友了罢?
这原也只是转念一想,玉无裳忽得发现,她最近是愈发会胡思乱想,这思绪总是飞到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样的情况仿佛不太好,得稍稍控制一下了。
她正刚跳出一个圈子又落入了另一个圈子胡思乱想的正起劲儿,白西楼却在不知何时已然停住了脚步,双目直直的往前望去。
玉无裳不由抓紧了他的双肩,但在掌心触及那片温暖时又颇为慌乱的放开了,只强作镇定问道:“怎么了?”
问完才想起来,她还在被人背着。之前被人药晕了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她都脑袋清醒可以活蹦乱跳了,竟然还赖在人家背。
顿觉一阵尴尬,她忙借机挣脱了下来,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似有一片黑压压的水潭,夜晚稀薄的月光照映其,稍稍可见波光粼粼之色。
不过山林间正常的小水潭,就算是阴沉的夜里,水面也不可能如此漆黑。那哪里像是潭水,简直就像墨水。
这其中定然很有古怪。
白西楼只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将那水妖打死。”
他们此时正身处于一片茂密的灌木林后,只要矮身藏于其中,在这能见度很低的夜间定然不会被人发觉。
玉无裳权衡了一下自己现在的战斗力,若是强要跟过去,恐怕不是助手而是拖累。而且对方不过区区一只水怪而已,白西楼冲去还不跟砍菜切瓜似的,随意便将这藏在潭底的水怪大卸八块。
她正想点头说好,但白西楼也没给她这个机会,转身便自去了。
玉无裳在颇觉讪讪的同时也心存了庆幸,幸而她还有程清歌这张王牌在手,否则这一路恐怕都要被白西楼砍死无数次了。
他定然也忍得很辛苦,这不一找到会吃人的妖怪便忍不住了,前便要泻泻火气,把对她的百般忍耐,转到那只倒霉的水怪头了。
她心中正这样胡乱揣测着,只见白西楼已然到了那水潭边。都说扶风白家西楼大人冷无情修为高深莫测,四处斩妖除魔从不手软心软,这次她也可以开开眼界了。
犹记得百年前,白家还是一代人的天下,白东台白西楼兄弟二人也不过只是族中小一辈的翘楚,出去办事尚不能独当一面。
那时因着她对白东台甚有私心的缘故,便总是借故与白家亲近,为人处事在涉及白家时也不能做到十分公允。现在想想倒是惭愧之余有些觉得好笑,好似正是她这个修仙界空前绝后的仙尊对扶风白家百般青睐,这才使白家在那时兴起的一众世家之中脱颖而出,从而形成现在以白家为首为尊的整个修仙界。
这是她无意间给的机会在先,白家人有足够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利用的能力在后。
眼看着因白西楼拔出腰间那把黑沉沉的长剑因嗅到强大的邪气而发出阵阵幽越清寒的风啸声,那漆黑的水潭面顿时似有什么东西无形的搅动了起来,原本宁静犹如镜面纹丝不动,此时却从中间开始,飞快的旋转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隐隐只听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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