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身碎骨般的撞击力传来时,先是口鼻中溢满了腥味,意识随即变得模糊。
在昏迷的那一刹那间,我看到执事娘娘。
两个执事娘娘。
两位娘娘都是长发遮面,只能看到猩红嘴唇。
不过,左边那位身上的连体裙袍是红色,是从巡街拜门后一直跟随我至今的那位娘娘。
右边那位娘娘身穿同样款式的裙袍,但是纯白色,跟柳家寨神婆所穿衣物相似。
虽然无法看清表情,但红袍娘娘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笑意,而白袍娘娘则嘴唇紧抿,似乎带有一丝忧伤。
见此,脑海中不禁闪过两个词语,恶魔与天使。
两位娘娘并存的画面只是一闪而逝,随后无边黑暗汹涌而至将我吞没。
黑暗仿佛无边深海,而我如同一片漂泊无助的落叶,在黑暗之海中颠簸不定,生死不明。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心生绝望即将被黑暗之海彻底吞噬之时,一道曙光突然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天空。
伴随着剧烈疼痛,我醒过来了。
一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一间洁白房间中,全身都在剧痛,那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用眼角余光四下张望,发觉不仅床铺是白色的,墙壁与窗帘也是白的,就连身上的衣物也是白色的。
在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台电视机,上面正播放着一则本地电视台新闻。
“几天前凌晨四点左右,外环路路口发生一起四车相撞的惨烈车祸。现场发现重伤者一名,四名驾车司机不知所踪。根据现场线索疑似一场有预谋案件,现伤者已被送入医院抢救,公安部门与交通部门正联合调查此案”
车祸
努力剧痛无比的脑袋清醒下来,我明白了为什么会在医院。
如新闻中所言,这是一场谋杀。
但接下来的内容让我难以信服,现场很可能早就发现了那四具诡异的麦秆草人,但由于草人驾车杀人太过离奇,所以媒体与有关部门一时不敢报道。
估计他们还在为草人行凶而震惊或者感到不可思议,但我此时已经想到了行凶者是谁。
凶手其实只有一个,是那晚一直跟踪我的柳家寨神婆。
至于她为什么想要害我,原因也明显,八成是因柳家寨与扎纸铺之间的恩怨。
由此看出,两家之间的恩怨并不像柳神婆说得那么轻松,多半延续了好几辈人。
通过几代人越积越深的仇恨,柳神婆可以说放下就放下,但其他村民可没有那么轻松做到。
换做我,我也做不到。
很难想象,在这么惨烈中车祸中还能保住一条命。
虽然保住性命,但伤势上看,估计要一辈子躺在床上,还不如直接死掉。
心中充满了绝望与凄凉,但并不恨那位柳家寨神婆,只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恩怨,能让她对我这么一无所知的卖身徒儿痛下杀手。
正想着,一位大夫推门进来,随后师父洪老鬼紧跟着进门。
我下意识想坐起,一发力立刻从全身传来排山倒海般剧痛,瞬间一身冷汗。
见此,洪老鬼满怀关切赶紧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妄动,然后默默坐在一旁。
大夫仔细帮我检查了下身体,回头叮嘱洪老鬼“病人现在不宜被打扰不要聊太久”后,转身走了。
起初,洪老鬼满脸笑容保证会听从医嘱,可等大夫一走,他立马笑容一凝站到病床前。
“你准备下,我们走。”
走?!
我愣住了。
大夫说得明明白白,现在我全身上下多处粉碎性骨折,连呼吸都非常困难,现在离开医院岂不是找死吗?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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