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烟杆重重敲在脑门上，将我从莫大恐惧中疼醒。

    面无表情的洪老鬼站到面前挡住了镜子，随之强行将我拉到了北屋祠堂。

    烧纸上香送祖娘娘尊身归位c三拜九叩行礼，然后关门拜奉这些都没我事儿。

    忙活儿完了，洪老鬼一拍身上尘土，带着我来到他卧室上坑后，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不孬，祖娘娘肯护着你，说明肯赏你这碗饭了。”

    在坑角敲了敲烟杆，洪老鬼重新踮起一锅烟，表情异常凝重。

    “娃儿，你应该晓得，吃死人饭的行业，多少会遇到那什么你们老师怎么说来着科学，对，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儿吧？”

    “科学”二字，从一位从事封建迷信色彩行业的老手艺人口中说出，是那么的滑稽。

    不过，能笑出来才怪，这番话分明意有所指，一时间让我想起了那双白森小手以及蝴蝶鬼女。

    看到我没反应，洪老鬼接下来也没说什么。

    等一锅烟吸完，口鼻烟气缭绕之际吐出一句话。

    “就问你一句，能接受不？”

    我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是问能不能接受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儿，有了拜门遭遇，世界观早已颠覆。

    用一句话来概括，很难再相信科学了。

    “能接受。”

    “好！”

    等我点头，洪老鬼长舒一口气，“从今之后你是正儿八经的手艺人了。”

    我的生活发生了改变，洪老鬼开始让我接触扎纸铺的生意。

    对于生意，洪老鬼给我讲解说，无非是经营一些香烛黄纸c纸人纸物等与殉葬方面有关的东西。

    还解释说，我们是吃死人饭的，当然要在死人活动时开始营生。让我养成白天躺觉c晚上活动的习惯，就是为了让我适应铺子的营生。

    对于这一说法，我即觉得有道理又深感恐怖。

    能活动的死人，那不就是鬼吗？

    还有，如果仅仅是培养了我的昼伏夜出习性倒也罢了，可超常视觉是怎么回事？

    经过拜门过程，我深深体会到，眼下所具有得绝对不仅夜视能力那么简单。

    但具体哪里不简单，又说不清楚。

    随后又想起那跟随到铺子中便消失不见的蝴蝶鬼女，深深怀疑她是鬼。

    但疑惑的是，为什么在梦中被祖娘娘遮住眼睛后，就看不到她了。

    更为在意的是，从拜门回来到现在，洪老鬼居然只字未提到，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似的。

    这令我非常惊奇，曾经不止一次想主动询问洪老鬼。

    但是那天回来后只是在镜子中看到了蝴蝶鬼女，后来曾特意搜寻过，而它始终没有再出现过。

    似乎那一次镜中露脸之后，直接就消失了。

    想到八成是因为自己违反了拜门规矩回头了，才一时招惹了不干净东西，生怕被责骂，便始终没有问出口。

    “好了，时辰儿到了”

    晚上，洪老鬼的口鼻中喷出一阵浓烈烟雾，垂手从柜面下方摸出一个黑乎乎的包裹。

    那是一个白布背囊，那形如孝帽的外形让我一下子认出，是扎纸手艺人专用的东西。

    “给，走财儿去吧。”

    望着那包裹，我的眼睛有点发直。

    一开始说让我经手铺子里的生意时，我本以为要做类似商店售货员的工作，站在柜面后面出售元宝香烛纸人纸马等葬礼用品。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让我干“送财上门”这种大活儿。

    财儿，是老家土话，指殉葬用的香烛元宝之物。

    走财儿，是家乡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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