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园的牡丹还开得那么好,不知是吉是凶啊。”
旁边的客人听了这话均是摇摇头,“这可说不准,楚家原来在我们这一块儿种魏紫最是出名儿,就连特供之品都指明要他们家的魏紫,可是不知怎么的那楚家自从只剩下个独苗,独苗又娶了媳妇以后就再不种魏紫了,这地位啊哐哐哐的往下降,恐怕是人都忍不了吧。”
有外乡人跟他们拼桌儿,是个挺自来熟的性子,听了这话奇道,“两位这说的是什么话,前些天我到楚宅去看牡丹,院子里头一对儿姚黄魏紫开得正好,特别是那魏紫,千重花瓣儿重重叠叠,只把其他花儿都给压下去了,就连姚黄看起来都要次之,一看就是精心侍弄的,怎么会像二位说的再不种魏紫呢?”
苏好原本听得正是仔细的时候,那一桌子的人还在热烈的讨论什么,却被突然上来的一群人的声音给遮盖了。
“东家可真是好心,”女子的声音既尖且利,说的话我很是震撼人心,“给了我们这么多的盘缠,又把卖身契还了,老婆子我打算去京里,一来看看还有没有亲戚,二来呢,在楚家呆了这么些年,侍弄花草的手艺学了个十之八九,也好在大户人家里头做佣,只是可惜了我的好姐姐啊”
“好了,”有年轻的人安慰老妪,“不要想了,大婆婆只是不小心,到她这个岁数就算是也算是高寿了,再说老爷夫人都是仁慈的,城里的大夫也好,没有那么糟,三婆婆你也不要在操心了。”
“夫人?夫人也”老妪摆摆手,不愿再说,“好了好了,左右也要走了。只盼着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吧,那满院子的牡丹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身后的那群人也开始讨论起来到底以后要到哪里去谋生的好,看那个样子似乎楚邧把家里头的佣人都给遣散了,但是不对啊,家里出了极品魏紫,之前魏紫又是特供,又出了极品该高兴才是,怎么会将佣人全部遣散?
可惜了好姐姐为什么可惜了,千叶城这样的小地方就是一个仆人断了胳膊腿儿用不了多久全城人都会互相告诫,楚家又是以花草起家的怎么就可惜了
还有,满园花开不败,魏紫,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上次疯了一般的开花是被挖走了,这次又是什么
苏好回去想了一夜,朦朦胧胧间总觉得不安,辗转反侧一宿,又想起魏紫的种种,终究还是决定去楚宅看一看。
第二日一早,店小二难得看到天字一号房的客人,在太阳晒到屁股之前大清早的出门,“客官,我们这里有新鲜的银耳羹,你要不用些?”
本来苏好心里头烦扰,并不想理他,然而转念一想,昨日不过是道听途说,楚宅真正如何自己也并没有很了解,倒不如现在跟店小二套套近乎。
“那好,来两份儿银耳,”苏好很是豪气的坐下来,“再来几分儿清淡可口的时令蔬菜鲜果,这位小哥,你也坐下一起吃些吧,顺便跟我闹闹磕。”
店小二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起来有些心动,只是一旁的老板凶神恶煞的看着,让人好不压抑。
了然一笑,苏好挑挑眉头,伸手有抛出一小块碎金,老板顿时喜笑颜开,甚至还颇为暧昧的让店小二好好的跟这位小姐说说话聊聊天。
“那啥,”店小二不好意思的坐下来,头埋起来不敢看苏好,看起来也是个老实的,“老板这人就爱瞎想胡说八道,姑娘你,你不要介意啊。”
苏好摆摆手,“哪里的话,我不过是想向小哥儿打听个事情而已,听闻千叶城牡丹最是艳丽多姿,我也是慕名前来,你也看见了,之前我那般如今牡丹花期已过,我竟未识尊容,心中不免有些许遗憾,昨个儿上街听闻楚宅有秘法,使得牡丹花开到此时,只是我一个女孩子这牡丹不逢时宜而开,到底有些惧怕,看起来小哥你是本地人,可否跟我说些楚宅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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