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突然发出嘶吼,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云素语站起身来,盯着洞中的大铁笼子,向空觉询问道。
空觉皱着剑眉,将手中沾满泥的枯草叶子放在了地上,摇着头回答道:“贫僧也不知道,她向来都是夜半子时左右会变得狂躁,并发出嘶吼,只要用这沾了血泥的蒲公英放在笼子边上,就没事了,只是今日似乎有什么异常,刺激了她,在两位施主的帮助下,放置这么多,她才平复了下来。”
说着,空觉叹了一口气,问道:“娘娘,大堂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引起什么恐慌?”
“放心吧,已经解决了,什么事都没有。”
云素语给空觉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就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待他们将山洞内收拾好了之后,云素语偷偷的让暗卫去山里打了一些野味,给那女药人送去了。之后,仍是留下了一个人,负责照顾苏神。
简单的道别之后,云素语就带着两个暗卫离开了云山寺,让一个暗卫偷偷的去皇家马厩把她的黑马偷了出来,三个人便各驾一片快马,向御司暝出事的那个山谷奔去。
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辰了,她仍记得自己追着队伍想去跟他告别时的场景,历历在目的遗憾和错过,都怪自己。
如今一样的路在她的脚下,一样的晚霞照映在她和黑马的身上,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几天是不是出现的电流,说不定就是他在远处给她传递来的暗示,指引着她去寻找他。
“咳咳!”
御司暝正躺在床上,喉咙里传来莫名的痒,让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又将身上几处刚长好的伤口震裂开了,身上裹着的白纱布瞬间就被他自己的血浸的殷红了。
终日躺在床上,已经将他百般忧虑的心,折磨的溃不成型。
“啊——”
他痛苦地低吼了一声,恨自己残破的身体不能起来去给牺牲的几万人报仇去,不能立刻回去见到自己心中日思夜想的人,将她拥入怀中,保她平安。
竹屋外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一红一白两道身影迅速落入了他愤懑的双眼。
“我们该上路了,你准备好了吗?”
闻人白边说边将他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满铺鲜红的血,在洁白的床褥上红的刺眼。
“跟你说了不要动气,安心静养,你不听。”他无奈责备了御司暝几句,却又换来了朝云的白眼。
“我们还有一点时间,先给陛下换药再走吧,我去外面守着。”
朝云对闻人白说,她看着御司暝触目惊心的血迹,转身就出了屋子。留下闻人白给他清理满身的血迹。
“有追兵来了?”
御司暝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的音色问着他。
闻人白却没有说话,低着头,手里忙活着不停,仿佛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一样。
御司暝不再去问了,自己的命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只能像个人偶一样,任人摆布。
不一小会儿,他们就听见屋外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的低声嘶吼,御司暝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这种声音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被成千上万的药人包围住的时候,他耳边阵阵不绝的,就是这种嘶吼,低沉无比的声音像是从喉咙的深处发出来的,一个个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般,让人一听就毛骨悚然!
闻人白对屋外的这些声音全部充耳不闻,手中继续有条不紊的给御司暝打理好了伤口,再将他扶坐了起来,缠上干净的白纱布,有抽掉他身下染血的被褥,仍在一边。
屋外的打斗声已经近在耳边了,御司暝甚至都能从竹屋的窗户处,看见朝云在屋外打斗的蹁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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