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裴元说着,便超出了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响应她的传召。”他缓缓抬起了左手,掌心摊开,一枚鹅毛绒的雪片缓缓坠下,却没有再次漂浮起来。
萧羽这才发现他和自己的区别,在这雪花纷飞的无暇之地,自己却好像被排斥在外,雪片绕开了自己回到了那些气根上,而此时裴元浑身上下都有不少雪片环绕起舞,就好像众多小精灵般。
他此时背对着自己喃喃自语,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感觉上,那好像是一种很古老的语言,和某种祭祀行为类似,他在颂唱,声音不大,却有一种浑重磅礴的沉淀力,仿佛绵延不断的大山。
过了一会,在裴元身上的雪片开始渐渐消融,从他身体表面渗透了进去,也在这时,明亮却不夺目的紫光包裹起了裴元,进来时他穿上的那一层战甲状的衣饰瞬间崩散,化作尘烟消逝。
“出来。”裴元双手负后,一袭银白长发似置在怒风咆哮之下飘舞,但周围根本没有风。
整个场景就在这一刻禁止了。
萧羽动了一下,有种错觉以为自己也成了雕塑,本是纯白无暇的景色进一步褪色,成了苍白,而那颗树却更加莹白,甚至有了淡淡的光晕,垂落在地的气根纷纷蜷缩回树干上。
这种直观上的感觉,树在响应裴元,主干上越发亮起的白光,与裴元身上自带的紫光将空间划分开了两半,却不消融,它们是在较量。
没有碰撞声,但彼此之间的气势无比磅礴。
萧羽渐渐感受到了压力,透过一层炎红色战甲和人工战甲,穿过身体表面,源自于体内端粒深处,就在这一瞬间,或许是受到了他们的感染,自己的神念端粒异常狂躁不安,不断催促自己离开,快离开这里!
煎熬。
无比的煎熬。
不觉间汗水已经打湿了衣服。
萧羽可以明显感受到自己浸泡在了水里,慢慢连呼吸也困难了起来,大口大口吸气,可周围的空气不知何时却变得极度稀薄。
此时在自己面前的裴元,和那棵树之间的交锋已经到了白热化,没有动过一手一脚,但给自己的感觉却如千军对冲,数不清的战舰交火,漫天的导弹犁地而过。
似乎仅仅维持了十几秒。
又像是历经了千百年辗转。
时间的刻度不再真实。
忽然,那棵树很怂地收敛起光散,面向自己的主干对称裂开了一道缝。
从缝里面,有一道暗红色的圆球,和眼球一样不安分地咕噜咕噜滚动,紧接着,缝口渐渐撑开,无以计数的亮黑色小手探了出来,它们粗逾成年男子一根中指左右,发散开的过程好像干掉的海带泡在水里,慢慢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大。
“听好,我负责引开他们,你进去。”裴元说着便往左边挪开了几步,那些小黑手立时定格了半秒,然后纷纷追随着裴元而去。
“那你咋办?”萧羽忙问。
“没时间了,有什么迟点再说!”裴元又挪开了几步,故意引着那些小黑手追逐着他。
这明显就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
萧羽有很多想问的,比如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自己一句都听不懂,然后这棵树就炸毛了?裴元你是在说脏话喷树吗?又比如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要我进去,问题进去哪里?那一道撑开的缝口?
麻蛋裴元每次就这样,说一半不说一半!
萧羽腹诽了下,但对裴元还是无比信任,总之他不会坑自己就是,便鼓足勇气往前走,这段距离虽然不长,大概就二十来步,但内心却得好好挣扎一下,哇里面这么恶心,那么多触手探了出来,老子不好这口诶!
到了缝口处,此时从这出去的小黑手已经全部追逐裴元去了,回头粗略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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