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
确实着火了,对大部分建筑都为石质的临冬城而言这可是稀罕事,但起火的偏偏就是城堡内为数不多的木质建筑之一马厩。不过,怪归怪,熟悉城堡环境的守卫们并没有因此就慌张失措,作为常住民的他们清楚:马厩位于校场的西南角,紧靠花岗岩材质的内墙,周围既没有更多的木结构建筑,又与任何囤放过冬物资或有人居住的房屋也隔了老远距离……就算火势失控,最多也就是把马厩本身焚毁,不会造成更大破坏。
嗯,不会造成更大破坏——这一结论通常情况下是正确的,奈何此刻并不是通常情况下。
与平日里不同:此刻的临冬城内正结结实实地挤着三四千人,入城避难的附近居民把帐篷和毛毯搭建铺满了城墙内屋里屋外每一片可落脚之地——其中自然也不会放过校场这片最大最显眼的空旷。安排营地建造的管家确实在马厩和避难者营地间预留出了隔离地带,所以这场意外并无可能造成火烧连营的惨剧,但规划者们显然没考虑到:马厩内也有“住客”。
随着火势变大烧穿墙壁蔓延到马厩内,明晃晃的火焰和逼人——不,逼马的高温,让被关于其内的马匹们很快狂躁和暴动起来,当健壮的战马在求生的本能下带头翻越围栏撞开大门冲出火海,校场很快在一片嘶鸣声里乱成一锅粥:没有人葬身火海,却有无数帐篷在四散奔逃的马群冲击下被撞倒扯破,大量刚惊醒的避难居民尚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已经被健壮的牲畜撞倒或践踏而过。
呼喊和哭叫、火焰吞没马厩一角造成坍塌的崩裂声……夜晚原本的静谧已经给彻底撕成粉碎,而完整的灾难链,这才刚刚扯动了一个头。
马匹逃出马厩冲撞避难者营地带来的伤亡微不足道,造成的恐惧和混乱才真正可怕,许多片刻前还在睡梦中的人被哭喊和惨叫所慑,迷迷糊糊间想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又没人回答,脑子里转了一圈,最终采取了所能想到的最稳妥办法:逃。
不管发生了什么,远离危险总是不会有错的!
这想法论逻辑没有问题,却忽视了一点:从众效应所引发的混乱,危险程度在许多时候远胜事故本身!
第一个,第二个人开始奔逃,很快便带动十个二十个人,这个数字又再以更快的速度膨胀到几十上百……最终,一场并不严重但发生时间地点都恰到好处的小火灾演化成了恐慌的海啸。在这团由人构成的浪潮中,孩子找不到了妈妈,丈夫和妻子又被人潮冲散,就连正急匆匆提着桶从远处守卫室赶来灭火的预备队士兵们,也被迎面而来的逃命人流给挤了个七零八落……
既要有人聚拢惊马,又要分人去抢救伤员,还得拨更多士兵维持秩序疏散人群以让灭火队伍能够顺利进场,原本十个人便能摆平的小意外,经历一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神发展和令人眼花缭乱的古怪演变后,最终化身成了一场一百个人来也解决不了的大混乱。
……
“卧槽!不就是马厩起火了吗,怎么会乱成这样子?”事情的整个经过都落入了围墙上哨兵们的眼中,乔尔目瞪口呆,随后立马警惕起来:“亚高,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响动没,会不会是城外的叛军用投石机抛进来的燃烧弹。他们打算趁乱发起攻击?”
“不可能!临冬城的内墙有一百尺高,如果是城外抛进来的燃烧弹,既然能越过这么高的墙,那也该落入更靠近城堡中间的位置才对,怎么可能把紧挨城墙受其遮蔽的马厩给点着了?”亚高对人情世故了解有限,空间想象和估计判断能力却相当不错:“我觉得应该是哪个傻瓜给马喂夜草的时候打翻了油灯……算了,别想火从哪里来了,我更想知道,咱们值夜的人需要去帮忙吗?”
“应该不用吧,要是咱们也去救火,万一叛军趁机攻城……”
这场讨论没有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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