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策曾经供职的物资公司也基本歇菜了,两三年内也得关停并转。
秦咏梅叹息:“我们厂那些老工人还好说,半老不老的就惨了。”
眼下的半老不老指的是三四十岁那种。
上有老下有小,离退休年龄还有段距离。
企业破产后只能拿到一两万块买断工龄的钱,连个体商厦里一间柜台都租不起。
改行重新就业吧,又不太容易。
重头再来这种事也只是唱唱而已。
白策也叹息:“所以,人还是得看得远一点。”
当初,秦咏梅在服装厂时,活儿多的时候拿计件,一个月能赚60多块钱。
当了公安以后,连续五六年每个月加上各种补助才四十多块钱。
白策也一样。
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会儿。白策已经离开物资局多年了。
虽然物资局变成物资公司了,却赶上了基建上马,建筑公司遍地走的年代。
那些留在物资公司的人有时候一年的奖金都能拿万八千块钱。
白策在学校每个月只能赚七八十块钱的死工资,把他给眼馋的不行。
别说白策、秦咏梅这样,马粑粑、林贱王这种也照样看不透。
所以说,未卜先知才是秒杀一切最大的bug。
“老儿,你不是把制药厂收了吗?咱服装厂那些小姐妹们你也帮帮她们吧?当初给你缝过扣子的那个刘阿姨都下岗了……”
“好像记得她。”
“她男人有糖尿病干不了重活儿,她儿子耳朵还有点聋,日子很艰难呐。”
“好吧,您想帮哪些人?或者您不想帮哪些人?”
“除了那些当官儿的,还有坐办公室的……”
“好!都让他们下岗!让他们再就业!”
白策在一旁劝说:“不能那么干啊,一个企业还是得有管理人员。不是每个当领导的都那么坏,很多搞技术的管理人员,本质还是不错的。”
其实白客自己开厂子心里也清楚,领导干部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真正熊奸坏的人,厂子刚不行了,人家早就找好下家了,才不会下岗再就业呢。
说不定借机换了个更好的单位。
白客只是说给老妈听听而已。
车间工人嘛,总是对领导有些怨气,哪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动不动就想装逼打脸。
秦咏梅也说:“呵呵,就是随便那么一说,还是看你的情况吧,企业用人还是任人唯贤比较好。”
白策却有些担心:“还是小心点吧,你上一次收购的制药厂现在不是还没盈利吗?”
“是啊,企业哪能一下就盈利呢,起码要两三年的积累。”
“啊?那么久啊,那得扔进去多少钱?”
“两三千万差不多吧。”
“啊?怎么那么多?”
“机器设备,还有生产工艺都太落后了,需要更新换代。”
“这,这要是两家厂子都不盈利,那得扔进去多少钱啊?”
秦咏梅倒满不在乎:“咱儿子有数儿,你操那个心干啥?就算破产了也不怕。人白客早留好后路了。”
“啥后路?”
“不是留好一个亿几个亿啥的吗?”
“那能行吗?别犯罪就好啊。”
白策虽然有文化,但对金融,对公司管理基本一窍不通。
贾会计倒欠一屁股饥荒了。
可跟他个人有啥关系?
为啥叫有限责任公司?当然只是有限责任了。
有限责任股份公司更牛逼,冤没有头债没有主,找谁去啊。
要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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