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瀚寻思着，一时间忘记了回答于金的话。

    于金皱了皱眉头，他生性急燥，见郑瀚一直不作声，也不追问，不耐烦地扭过头去，埋头狂奔起来。郑瀚这才醒悟过来，不由哑然失笑，然而，说真的，这样的异常情况，他却并不想告诉任何人。不然的话，怎么维护我风流倜傥的形象呢，他想。

    于是，郑瀚干脆来个顺水推舟，一言不发地跟在于金后面，同时，一面暗自留心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此时，云层挡住了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四周起了一阵薄薄的轻雾。郑潮皱了皱眉，这么一来，应该很容易就把对方跟丢了。正想着，忽然又是人影一闪，适才所见的身影竟在不远处迅捷地掠过。

    两人立刻追了上去。

    说也奇怪，那身影虽然移动迅捷万分，却一路上若隐若现，始终没有被跟丢。有几次，薄雾已完全掩盖了其踪迹，然而，当两人往前狂奔一段路，立刻又发现人影闪动，跟踪的目标正在前方。

    这样一前一后，忽隐忽现，跟踪与被跟踪双方，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无形的拉锯战。

    终于，前方的景物的轮廓渐渐地变得熟悉起来。很快，两人便发现，经过一个晚上的奔波，他们又回到了琉璃市老城区的旧街c区了，而且如果他们放弃这一追踪的话，从他们身处的地方出发，郑瀚很快就可以回到家了。

    “老天，不会吧。”于金忍不住痛苦地低吼了一声，“先前追踪你的时候，从市区追到了效区，现在，又从效区跟到了市区。”郑瀚却比于金细心得多：“你不觉得奇怪吗？一路上他本可以甩掉我们的，为何竟能让我们一直追到这里来呢？”

    “你是说我们暴露了吗？不可能！”于金回头不满地对郑瀚“哼”了一声。

    “要是我们没有暴露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跟我们一样，在奔跑时在留意另外的人。一个也许他在等待或者寻找的人。”

    正说着，于金突然停了下来，四处张望打量起来。

    说话还在前方若隐若现的身影，此时再度不见了踪影。于金和郑瀚对望了一眼，郑瀚耸耸肩：“你跟了他这么久，经验丰富一些，你看着办吧、”

    “按之前的经验，跟丢了就一直往前走，然后会在路旁建筑物的墙上看到有红色的标记或者文字。”此时，他们正经过了一个巷子的路口。郑瀚突然往墙角一指:“就像这？”

    一个鲜红色的箭头，指示着他们右拐进入巷子。

    “没错。”于金答应了一声，率先走了进去，郑瀚立马紧随其后。接下来，每到一个路口，都有一个鲜红的标志，因而虽然一直没看到目标，一路上却走得出乎意料的顺畅。

    终于当又一个鲜红色的标志出现时，郑瀚不由脱口而出：“照这么走下去，就到了我家所在的永兴大厦了。”

    “很不奇怪，”于金的表情突然耐人寻味起来，“因为在我追出来之前，他就是进入了你的家里。”

    “什么？”郑瀚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他被拉上墨馨的加长版林肯时，于金从他家方向追出来的情景，“天阿，为什么我家总是有人不请自来呢。”

    “那真的是你家？门前不是挂着个‘假名调查事务所’的牌子吗？要是从那是你的办公室的角度来说，来一两个客户不能说不请自来吧，你的事务所不号称24小时服务吗？”

    郑瀚用食指擦了擦鼻子，语重深长地说道：“于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揶揄别人了，难道跟我搭挡的时间长了，也学会了我的幽默感？”

    “去你的吧。你还真以你……”于金突然住了声，因为他感觉到郑瀚已停止了脚步。他不由一愣，也停了下来，转身看去郑瀚。郑瀚正对着墙上那鲜红的标志，若有所思。

    “怎么了？”于金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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