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夜晚,一样的烛火,却不似那般沉闷,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台,撒下来微微荧光,静谧而又恬雅,墙角的蛐蛐偶尔叫上一阵,又不知蹦向何处,声音变得悉悉索索。
苏玥将一贴活血药烤热了,贴在吴晗的腰腹上,芊芊细指,轻轻的为他按压平整,虽然已经是第二次为弟弟换药,可看到他身上一片片的青紫,内心中,还是被揪的一阵生疼。
娘亲自小便疼爱弟弟,若是被地下的二老知道,自己将弟弟照顾成这样,该是何等的伤心。她曾在父母灵位前默默发誓,以后绝不再让弟弟受半点委屈,可是现在呢?
她有些恨自己,恨自己没有本事,从阿恒醒来,便受到一个又一个诘难,先是自家族叔逼着卖地,再来婆婆出面赶人。作为姐姐,她不但没有为弟弟去争取,反而每每遇到,都选择了退到一边,眼看着弟弟受到一个又一个委屈,她却无能为力,如今又被那两个杀千刀的打成这样。
吴晗见苏玥停下手,转身回头一看,姐姐面色憔悴,不禁有些过意不去起来,明明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反倒为自己担心成这样。
“姐,官府那边怎么样了?”
“啊?……还不清楚,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就是状子递上去好几天了,还不见个动静,也不知道什么结果。”
苏玥微微奇怪了片刻,却是没有过多起疑,也是,当下重要的是父母的案子,都好几天了,竟如同石沉大海,没了音信。
“我等会跟你姐夫说说,让他明天去问问,不过阿恒,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读书,眼看秋闱就要到了,可别白白错过了这次机会,至于爹娘的事,自有我和你姐夫。”
吴晗轻轻‘嗯’了声,要是真的可以选择,他现在倒宁愿去读书,也不知那拨人何时还会再来,真是伤脑筋。
……
晨光初升,拨云见日,经过两日的卧床,酸痛的筋骨稍稍能够舒展一些,虽然还是有些行动不便,可终归是没有大碍了,脸上也消了肿,幸亏没有挂彩,不至于留下疤痕,要不然,这张俊脸就算是给毁了。
期间赵显也来探望过一次,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他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再加上听说了苏文茂的死因后,疑心更笃。便旁敲侧击的再次询问了吴晗最近遇到的人或事,就匆匆而去,以至于苏玥还未来得及与他细说两家的婚事。
王景泰从衙门里打听了些消息,说是仍在调查中,且从一些官差口中得知,确实查出了一些疑点,只是因为证据不足,暂时还不能正式立案。
这样的说辞,也是吕仪庭三人商量后的一致意见,几人现在还不确定苏恒的这张状子,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而来。如果只是些许疑心,那倒还好说,随便就能应付过去,可如果是一种试探,想看他们对于此事的反应,那就得慎重了。因为此事做的实在太过明显,稍微有点头脑的人,就能看出来纵火的可能性,因此便给了这样一个说法,既较为符合常理,又不至于被人看出他们故意不作为的态度。
就在吴晗伤透了脑筋,不知从哪里下手,又得时刻提防着危险时,意外却再次降临。
……
等王景泰送酒回来,苏玥已是热锅上的蚂蚁,心中焦急的不知所措。
原来,就在刚才,几个穿着公服的官人带走了吴晗,苏玥见是官差,以为是自家的案子有了进展,找弟弟去问话,可是当问起具体原因时,那几个官差却是只字不提,最后她要跟着一块去,也是被拦了下来,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照理说,案子是交给了衙门,可那几人的穿着打扮,却是与普通官差略有区别,每人皆是一身飞鱼装,腰配长刀,身上虽有官家的腰牌,可又不像官家的人。
吴晗被几人带上马车,两边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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