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仪庭心中愤懑,当初要不是被逼无奈,再加上自己存了一点贪心,怎会上了他们的贼船,弄得如今身不由己。不过这样也倒罢了,这周克做起事来,简直就是个莽夫,以为杀掉一两个人就高枕无忧了?愚蠢!
“周大人,你也知道,发现苏文茂的时候,他已经查到不少东西,要不是我及时销毁了证据,你我恐怕现在都在锦衣卫的地牢中,享受着刷洗之痛呢!”
“你……!”
“好了,一个通判,一个同知,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在这争论不休,都不嫌有失身份!”
一直未发言的胡清河敲了敲桌子,打断了二人的争吵,同时折起状纸,就这烛火点燃,随手扔在脚边,细心的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对于两人的表现,甚是不悦。
虽说胡清河只是一个七品宦官,却是东厂正儿八经的外派太监,而且听说与督主魏公公来往甚密,交情不浅。因此二人虽然品级略高,在胡清河面前,也略有忌惮。
胡清河不悦的看了看二人,最后落在吕仪庭身上:“事情既然已经做了,现在就想想应该怎么补救,其他的也多说无益。吕大人,他们找过那小子了?”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从这张状纸上推测,多半是没有,不过也说不准,兴许是一种试探。毕竟此事做的不干净,马脚太多,如果我们假装什么也没查出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如果我们查出点端倪,他们正好顺理成章的接手过去。”
再次听到吕仪庭对自己的处事说三道四,周克甚是反感,轻哼一声:“接手又怕什么,与咱们有关的,已经化成灰了。”
“话虽这么说,不过吕大人的谨慎终归没错,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周大人,此事可能还要麻烦你一下了。”
胡清河翘着手指,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上面的沫子,微微抿了一口,接着说道:“咱们这条船,现在也是太重了,经不得一点风浪,凡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别给人留下什么把柄。”
“这简单,上次让他侥幸逃了,这次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周克犹自不快的瞥了眼吕仪庭,拿好处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手软,到了出力的时候,还不是都落在自己身上。
“不过啊,你以前在锦衣卫学的那套,也真是粗鲁,不是白天入室,就是晚上放火,以后能不能做得聪明点,别再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对于周克的那点手段,胡清河也是头疼的很,其实当初要做掉苏文茂,他是举过手的,只是没想到被周克弄出这么大动静,现在反倒显得很被动。
周克听到这话,心中着实窝囊,脏活累活他都干了,最后还出力不讨好!他不禁冷笑一声:“胡公公,你们东厂做事,还怕被人抓住把柄?”
“瞧这话说的,现在早都不是永乐朝了,皇上用得着你的时候,你就是上天他都扶着,等天下太平了,皇上用不着咱们了,也该狡兔死,走狗烹了。”
其实自古就是如此,特务的产生,就是作为掌权者的一枚棋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每逢乱世,掌权者需要越过规矩的束缚,铲除异己,就会动用这股力量,并给予其凌驾于法律之上的特权。可一旦权利稳定,特务便失去了它最初的意义,有时更会因为替当权者做过太多见不得光之事,成为当权者的忌惮,而被慢慢削弱,最后遗弃。
想当初,东厂的班底,还是从锦衣卫中抽调的,按理说应该场卫一家。而且锦衣卫是负责外官贪腐,东厂主抓欺君谋逆,两者并无太多职能冲突,可两边当家的向来斗法惯了,再加上皇上有意为之,削弱彼此的力量,这几年来,不管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都已经不复当年了。
胡清河深知当下京城的局势,无论是刑部、都察院还是大理寺,现在可都盯着他们呢。可叹的是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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