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
吴晗看那人被激怒,竟做出了这般扭捏之态,正有些许得意时,旁边又冒出一人,背对着他,阴阳怪气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虽然声音不大,却听得分明。
这又是哪根葱?等此人转过身来,原来还是一个小白脸,身着紫衣长衫,高高瘦瘦,他不禁暗忖,这古人也不知如何保养,怎么一个个都细皮嫩肉的。
只见此人轻哼一声,愠怒的瞥了眼吴晗,手上同时摇开折扇,装腔作势的扇着肚子。也真是难为了他,春寒陡峭的,为了风度,都不嫌冷得慌!
看着此人扇子一起一伏间,腰间佩戴的一株玉环轻轻晃动,想必是哪家的公子哥,正当吴晗准备出口回击时,苏玥突然转过身,好奇的问道:“阿恒,你跟这两位公子认识?”
吴晗凑到苏玥耳边,低声道:“不认识,两个棒槌,非要跟我请教佛经。”
“喂,小子,说我们什么坏话呢?”白衣男子见吴晗偷偷摸摸,刚才又说了那等下流的话,甚是不悦的问道。
“我们自家人说话,关你屁事!”
“你……!”听到吴晗这么粗俗的语言,那人给气的一下说不出话来,心中直呼有辱斯文,没想到看着文绉绉一人,竟是个二流子。
对于大病初愈的弟弟,苏玥着实没办法,脑子虽然灵光了,可这说话,有时候真是……俨然一个市井之徒,她责备的瞪了一眼弟弟:“瞎说什么,你懂什么佛经!”
“哦,也是略懂,略懂……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吗!”
吴晗胡诌两句,也不想跟那两帅哥多扯,准备带着苏玥离开,却猛然被人一拍肩膀,他急忙转身,发现又是一年轻男子,体型微胖,头戴纶巾,正站在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苏恒?……还真是你,我就说大老远看着挺像。”
吴晗本就有些不快,面对突然杀出来的这位程咬金,他刚想说认错人了,却忽然想起,苏恒,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
“你是?”
胖子一怔,什么情况?莫非认差了?他上下端详片刻,这才说道:“我是胡岩啊!咱们是府学中的同窗,怎么,不记得了?”
“哦……哦!胡……胡……胡言啊!怎么会呢,胡兄吗,当然记得。”吴晗尴尬一笑,这名字起的,可真有特色。
“我就说嘛,苏老弟记性哪会那么差。”
两人相视一笑,胡岩突然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位小娘子,端庄漂亮,便打趣的撞了撞他,色眯眯的凑在耳边,小声说道:“行啊,苏老弟,没看出来,你家娘子如此可人!”
声音虽小,苏玥却是听在耳中,当场涨红了脸,吴晗见状,急忙给他打住:“别胡说,这是家姐。”
胡岩一听这话,当即笑着赔了礼,也是这人脸皮厚,权当没说过。
“不知苏老弟今天所谓何来啊?”
“父母的灵位现在正供奉在寺中,今天跟姐姐来烧几炷香。”
“如此,那就不多打扰你们了,那边还有几位朋友等着我,待改日去了府学,再一块叙叙。”说罢,胡岩便向两人告了辞,转身扬长而去。
两人简短的对话,被一旁的紫白二衣两位少年,一一听在耳中,待胡岩前脚刚一离开,没怎么说过话的紫衣公子,再次摇着他那标志性的折扇,对着白衣少年,讥讽的说道:“原来杭州府学也不过如此么,所收之人,不是巧言善辩之徒,就是走马章台之辈!”
吴晗本打算离开,一听这话,当即回过头来,却是恰巧看到一只悄无声息的手,慢慢探向那紫衣公子腰间,他随之暗自一笑:“巧言令色,总比有人只顾耍帅,被人行窃,还不知不觉的好!”
“臭小子,你这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己瞧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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