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带着泥土的清香,顺着窗扉,缓缓爬入房中,天空经过一夜的沉睡,在天际尽头,旭日的呼唤下,逐渐睁开眼睛,释放出晴朗的微笑。屋檐下燕子的叽叽喳喳,院墙外三三两两的行人吆喝,无不预示着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阿恒,还记得吗,小时候姐姐就是这样,每天帮你梳着头,没想到一转眼,你已经都这么大了,以前的生活,可真是令人怀念。”
感受着葱白纤巧的手指,握着梳子在耳边轻轻滑过,将头发在脑袋上盘出一个圆髻,细心的裹上一方青巾,吴晗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唉!我也怀念我那一头英俊潇洒的莫西干啊!”
今天,是苏恒父母的头七,苏玥特地为他准备了一身素色长衫,交领丝边胸口,黑色盤带。正值十七八岁的年华,又是白白净净,这一身打扮下来,就连刚才姐夫进来,都忍不住赞了一声翩翩少年。
吴晗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快三十岁的人了,因为不会穿古装,刚才还得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帮他更衣系腰带,怎能不让他尴尬。
三人用过早饭,按照今日的安排,他们需先到家中拜祭一番父母,再去趟永福寺,苏恒父母的牌位,此时正在寺中,接受着超度。
所谓超度,大有大超,小有小超,富贵一些的人家,会专程请些法师去家上香堂,念上个七七四十九天的往生咒。至于平头百姓,就是捐上些钱,将牌位供奉在寺庙之中,平日间听一听老和尚们的诵经之声。
苏恒的家,离此地不远,都在外城,拐过几条街道,一条幽深的巷子里,门口一颗大槐树,便是了。只是那天的大火之后,原本不大的两间小院,被烧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前几日的那场大雨,放眼望去,已是满目疮痍。
坍塌的房梁,黑色的焦土,或许能辨认的,也就自家那块倒在地上,被烧去了大半的门板。看到这一幕幕,虽说事发后,已不是第一次过来,苏玥还是没忍住,眼泪再次掉了下来。想起她的父母,连同那堆灰烬,此时就躺在眼前,她终是没控制住情绪,身子一倾,便跪了下去。
王景泰见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劝慰的话,当即也跪下去,连拜三下,而后搀起泪眼婆娑的苏玥,坐在一旁的石墩上,轻轻的叹着气。
吴晗毕竟不是苏恒,见到这般,除了同情,也生不出什么其他的情感来,只是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感慨,古代的建筑,美则美矣,却都是土木结构,不耐烧啊!
过了许久,吴晗本想在废墟中搜寻一番,看看破瓦断墙下,还能不能找出什么幸存的东西,却见苏玥走了过来,情绪也缓和了好多:“阿恒,你也给爹娘磕个头,送送二老吧!”
吴晗轻‘哦’一声,磕就磕呗,情理之中,自己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就算代那位苏老弟行孝了吧!
只见他撩起长袍,刚一跪下,就觉膝盖被什么东西磕到,疼得冷吸一口。他向腿下一摸,原来是一个被烧化了的铁疙瘩,也不知以前是个什么玩意,正当他准备丢到一边,却突然一愣,拿着那铁疙瘩端详起来。
“阿恒,怎么了?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脏兮兮的。”苏玥见他发愣,便好奇的问道,这个弟弟,她现在可真是怕了,只要稍微有点古怪举动,她就担心是不是又发了什么病。
吴晗没有答她的话,拿着那黑漆漆的铁疙瘩越想越不对劲,照理说,木头燃烧,没这么高温度啊!要不然每家每户用的铁锅,还没煮饭,就先给漏了。除非有鼓风机,增大氧气助燃,或许才有可能将铁给融化了,可这是房屋着火,谁给它鼓风啊?
带着这点疑问,他急忙扒开脚边的砖头,找了块碎瓦片就朝黑乎乎的泥土挖去。苏玥见状,一下慌了神,弟弟又发病了,她赶紧大喊着王景泰过来帮忙。
可就在这时,吴晗突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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