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是这样的,你看贤侄如今还小,日后更是需专心读书,以求功名,你父亲现下又不在了,那么你们家在宗族中的那几亩水田,日久怕是要荒废下来。”
讲到这里,张里长与叔公相视一眼,接着说道:“苏老太公的意思呢,是为了不影响阿恒的学业,不如就将田产,以后交由你家二叔来打理,你看如何呢?”
苏玥不禁眉头一皱,张里长虽然说得隐晦,但她却是听出了其中含义。自家在乡下是有些田产,还有三间瓦房,以前每年春耕,秋收,父亲都会带着他们回家忙上一阵子,往往一家人小半年的口粮,都是从里面来的。
“请恕苏玥有些愚钝,不知张三叔所说的打理,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自然就是作价,卖与你家二叔。”
诚然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这话时,苏玥还是吓了一跳,不由得悲从心起,默默感伤。心道自己的父亲才刚刚亡故,尸骨还尚未清寒,自家族叔,便来惦记家产了。
“这个……苏玥觉得恐是不妥,毕竟家父已去,弟弟以后还要靠着那几亩薄田为生,怎能说卖就卖了。”
“阿玥,你要这么想,阿恒日后必然是要入朝为官的,那几亩田产,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照管,不如早早地换些银钱,以后不管是供他读书,还是进京赶考,都总比白白荒了的好。”
听了这么一会儿,吴晗算是明白了,这帮人原来是看上他们家的几亩地了,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半天,也不嫌费劲。
“这个就不劳烦张三叔费心了,至于弟弟以后的生活,苏玥自会料理,也不会让弟弟没钱去上京,所以卖地一事,还请三叔以后莫提了。”
“是啊,还请大叔公和几位长辈放心,我王景泰虽说没什么大的本事,可负担起阿恒今后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听到自家相公这话,苏玥感激的看了看他,这段日子以来,每当自己内心快撑不住时,总是他伸开双臂,为自己撑起一片小小的天空。
“王家小子,这是我们苏家内部的事,你插什么嘴?”
见到苏玥一直不松口,一旁的苏二叔,也就是那位圆脸胖子,张里长口中的买主,早已有些不耐烦,此时见王景泰不识相横插进来,便厉声说道。
“二叔,不能这么说,我虽然姓王,可也是苏家的女婿,如今岳丈大人罹难,我自然有责任出一份力。”
这两天,与这位初次见面的姐夫相处下来,吴晗渐渐觉得,此人秉性淳朴,待人真诚,对姐姐更是百般呵护,与之交往之中,每每都能让吴晗的内心为之一暖。有时,他也甚是庆幸,上苍在接连给他带来不幸的同时,却能给予他如此的两位亲人。
苏老太公微眯双眼,将几人的话一一听在心中,却是不发一言。倒不是他不愿说,而是实在没脸说,要不是自己这混账儿子,这几年吃喝嫖赌,败光了田产,他怎能舍了数十岁的脸面,在人家尸骨未寒之际,来谈这个。况且,还是与自己的这群晚辈相争,此刻,他只想尽快结束这段对话,离开此地。
苏二叔没有接他的茬,冷哼一声,接着说道:“你们可不要忘了,现在是谁当着宗祠的家。”
此话一出,别说苏玥与王景泰,就连苏老太公,都瞬间变了色,恐怕在场的众人中,只有吴晗一个懵懵懂懂,不明其意。
苏玥是万万没想到,二叔会用这事来要挟她,此话的杀伤力,着实太大了。原因无他,谁掌管着宗祠,意味着谁便拥有进入宗祠的生杀大权,要知道,父母的牌位,现在可还停放在永福寺呢!如若进不了祖宗祠堂,那不就要做一辈子孤魂野鬼,这种责任,谁能背的起!
苏老太爷此刻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是万万没想到,他这儿子,为了几亩地,竟无耻到这种地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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