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

    所以他有些犹豫道，“陆队，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把李可柔逼得这样紧，我怕她承受不住，会晕倒。”

    陆晋临闻言不禁轻笑，他转头看着姜成，脸上却是轻松无比的神情，低声道，“她不会晕倒的，人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只会越来越躁狂不安，却不会晕倒。放心吧，哪怕她心理防线再强，她也只是人一个。”

    “只要是人，她就会有弱点。而她的弱点，就是我们逼她主动承认自己假装精神病患者的关键所在。”

    姜成听得这样一番话，不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但其实他心里并不是很认同陆晋临的观点，他觉得，李可柔要是铁了心要装精神病患者来脱罪的话，她是不可能会主动把真相说出来的，毕竟她有过精神病史，再装一次精神病患者对她而言是最简单有效，也是成功率最大的办法，所以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承认她在装精神病患者？

    -

    陆晋临离开后，关着李可柔的讯问室又重新归于黑暗和低温之中。

    李可柔蜷缩在墙角处，身体开始不断地颤抖，如果此时有灯光照着她的话，就能看得到，她的脸色有多么惨白，嘴唇也早已经干裂开来，渗出鲜红的血。

    这般凄惨可怜的模样看起来比那些惨白的死人模样还要可怕几分。

    她不断努力地对自己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这只是一个讯问的过程而已，只要熬过了这个过程，她就可以重获新生了。

    但实际上，她的脑海里却一直在回想，她九岁那年，和一只狼狗被误困在冷库里的事情。

    那个时候，冷库里面漆黑一片，冷冰冰的环境让她害怕得动也不敢动。

    她一直在哭，而那只和她一同被困的狼狗一直在对她张牙舞爪，好几次都想要扑上来。

    她一直在逃，但后来，年小的她还是被狼狗追上了。那狗在撕咬她，它嘴里面长长的獠牙像锋利的尖刀，一下子插在她的腿上，撕下一块肉来……

    她忘记了当时那只狼狗咬了她多少个伤口，她只记得自己身上被狼狗咬过的地方，痛得像是一直有人在活生生地刮她的肉，削她的骨，让她至此，每每做噩梦，梦到的都是这种深入骨髓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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