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盘,以人命铸就的棋局,随着妖灵境的关闭,也告一段落,有人胜,有人负。
有人执子之前,尚籍籍无名,落子之后,已是名满天下。冷萧所提升的修为,或许不是最大,可相比那些死去之人,活着,就已经胜了。
面对冷萧的倾吐,时耀缓缓朝着战台下方而去,远离的喧嚷。冷萧移步跟上,只剩下那些归来者彼此笑谈。
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修为大增的喜悦,有收获不足的悔恨,亦有好友长逝的叹息。
“焦执事虽然身死,可鬼头陀依然无恙。你既然知道焦执事乃是鬼头陀的分身,又为何要对本王说这些?”时耀一边走着,一边轻声说着,“想必,他很看中你。既然看中,就一定不会让你过早的死去。”
冷萧对此,轻声笑了一下,说道:“这便是妖王指给萧某的明路吗?”
“你想要什么明路?”时耀一同笑了一声,回身间,目中扫过那些正逐渐散去的修士。
归来之人,有离去者,也有交谈逗留者。而所谓交谈,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时耀投去目光之时,这些人也连忙谦恭回应。
冷萧同样望向这些人,说道:“与他们,一样的路。”
“这世上,从来没有哪两个人所走的是一样的道路,也不会有两个相同的脚印。还未落脚,你又怎知,此为明路?”
“妖王此言极是。尚未落脚,岂知明路?踏上之后,总会知晓。”
时耀笑了一下,摇头说道:“你仿佛,从未收敛过妖气。年轻人,有心气是好事,也是坏事。”
他拍拍冷萧的肩膀,冷萧面容虽已是而立之年,可对于时耀来说,仍只是个年轻后生而已。
“萧某行事素来谨小慎微,或许,年轻,自当气盛,生死不论,不枉这几度春秋。”
他目光平视着前方,并未显露出多少神光。
许久,时耀才轻声说了一句:“灵曦那丫头,挺喜欢你的。”
话语落下,他便撇下了冷萧,兀自朝着远处走去。冷萧立于原地,对着时耀的背影,恭敬行了一礼。
那诸多心中有所想法之人,见这空档,当即三三两两朝着时耀而去。此中之人,修为尽是元婴之上,有成熟稳重者,有面上倨傲者。
第二种人,若不能及时压下心中对修为快速提升而爆发出的盲目自信,总有一日要吃亏。
时耀本是喜静之人,此刻却对这些本是寻常之辈躬亲而交。他虽然放权于鬼头陀,可心中,同样存着一份警惕。
说来,能入妖灵境之人,又有哪一个是寻常之辈?
一盘棋局结束,可这江湖之上,天地棋局,才刚刚开始。
一个时辰之后,冷萧静静站在山谷外,面对着汪洋一般的入袂,以及那个长高了许多的丫头。
他一袭白衣,与入袂不分彼此。那见破损的血衣,他又怎能穿来叫这份洁白沾染了污秽?
入袂之中,一个小女孩儿正静静立着,像是在发呆,或许,这般日复一日的人生,当真是无趣,天空,永远都只有眼前这小小的一片。
她那么小,又能懂些什么?
“萧!”她笑着,叫着,朝冷萧奔来。步伐显得有些笨拙,却很灵动。山河心在她胸口随之摇晃,在阳光下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却不及她眼眸半分姿色。
入夜,一处院落之中。
这别院本无名字,一样的萧墙,一样的植株。只因这日,它从此有了主人,它就变得不再一样了。
飞絮阁,这翻飞的,是絮,何止是絮。
“萧大人,妖王来访。”
门外传来彼女蔷儿稍显急切的呼唤之声。妖王殿的主人前来,叫她如何能够不紧张?
她话音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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