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二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话,只是心情沉重的各自坐在地上,有山风低声“呜呜”的刮过,生理上很疲倦,可此情此景又怎能安然入睡?是以两人就这么无话的坐在空凉的小院子里,等待黎明的到来。
“咳咳咳……”
朦胧中好似刚刚打了个盹儿的叶寺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惊醒,有人过来帮他拍背顺气,“刘大哥……”
“别说话,喝点水。”
刘河将水囊抵着他的唇,一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万幸没有发烧,夜来寒重,你身子薄,昨夜我应该先搭个棚的。”
“咳咳,无事,我没你想的那么不济。”叶寺喝了一口水,将水囊还给刘河,看了眼微亮的天色道:“天亮了,我们开工吧。”
“好。”
刘河环视了一圈眼前的小村子,好在这时候人口较少,要寻个适合做坟地的开阔地,还是比较轻松的,“前面第三幢房屋的东面有一个小土丘,土丘前面有个缓坡,我们在那里挖坑吧,还算背山。”
叶寺抬头望去,也觉得刘河所说的还行,站起身就要往前走,刘河叫住他道:“等一下,我去找锄头。”
啊对,用手也不能刨多大的坑来啊,叶寺见刘河转身进屋,心里又涌起一股悲凉。
很快的,刘河就从里面拿了两把锄头出来,递给叶寺一把,自己领头往那小土丘走去。
到达小土丘的时候,刘河突然瞥见一口井在坎下,连忙叫住叶寺,左右看了看方位,指着一处道:“就在这儿挖,前面有口井,后面有小山,背山靠水,顺个风水!”
叶寺顺着刘河的手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看,也觉得还行,于是走过去将衣袖卷起来,又往手上吐了口气,学着做农活儿的样子一锄一锄的挖起来。
从没干过农活儿的叶寺姿势不甚正确,着力方法也不对,没一会儿双手虎口就被震的生疼,可也没有歇上一歇,只凭借着一股悲凉的劲头挖开厚实的土地,心里默默的想着快些将坑挖出来,快些将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入土,不让他们继续陈尸于野。
刘河将不得要领只凭力气挥锄的叶寺看进眼里,心里默默的感叹了一下,便又接着挥动锄头,又快又狠,似乎是在将胸中的那些无助化作发泄的方式,又似乎是在将这厚实的土地当成那些倭贼的胸膛,一锄一锄、一刀一刀的刺穿。
两人齐心协力、挥汗如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已经挖好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坑,刘河拄着锄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歇会儿吧,兄弟。”
此时的叶寺双手像是已经没有知觉,被锄头的反作用力震的整个手掌都厚了一圈,腰也像是快要被折断了,听到刘河的话,只能慢慢的停下手中动作,又慢慢的直起腰,将锄头抵在手臂下撑着,将重心移了过去。又觉得这个姿势太吃力,撑了一会儿还是坐到了地上,将锄头放在脚边,腾出手去捏了捏腰。
刘河将水囊里的水分了一些给叶寺,仰头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往水井走去。
“啊!”
一声惊呼从刘河嘴里发出,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手上的轱辘也跟着被砸到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怎么了?!”
听见动静的叶寺连忙将水囊放在地上,爬起身两步跑过来,瞥了一眼正在调整面色的刘河,伸头向井里望去。
回过神来的刘河一把拉开叶寺,可叶寺还是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看清了井里的情景——头发。
众多黑色的头发铺散在水面,几乎覆盖了整个井口,可以推断出来井里至少有两具尸体,女性。
胃里升腾起细微的翻腾和收缩,但却没了昨晚那种强烈刺激的呕吐感,叶寺挣开刘河拉着自己的手,眼睛定定的看着井口。片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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