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晏修,可是有那一丝一毫的了解?
就在刚刚,她甚至还认认真真的想,是不是要将自己那颗真心放在这个恶魔手中,思索他会不会伤了自己。
王珠轻轻的垂下了眸子,长长的睫毛不觉轻轻的颤抖。
她嗓音之中,却也是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讽刺味道:“晏小侯爷,这就是你所谓的上等计策。”
王珠那低垂的眸子,却不觉涌动了锋锐的寒芒。
“瞧来晏小侯爷是恨我入骨了,故而,是要我成为这大夏罪人,成为整个兖州,最为凶残的女子?”
晏修似乎听不出王珠言语之中的恼怒之意,嗓音仍然是甜蜜蜜的:“九公主会名满天下,又怎么会身败名裂呢?弄毁堤坝,害死灾民的,分明是那些前朝余孽。他们在蜀中肆意杀人,目的就是为了混入灾民,意图占据兖州。也因为如此,因为计划不顺,故而他们怒而杀人,水淹了新源,以泄心头之恨。”
言下之意,纵然王珠弄毁了了堤坝,那也是可以栽赃给前朝余孽。
王珠冷笑:“你以为可以骗得了天下人?”
晏修却仍然笑得无邪:“为什么不可以,莫非蜀中那些杀害灾民的,不是前朝余孽?莫非不是在九公主排查jiān细时候,忽而就被人捣毁了堤坝,淹死灾民?到时候,再放出风声,这些前朝余孽要攻打兖州,杀光所有的灾民。如此危急时候,九公主便下令征伐藏身于蜀中的逆贼,至于那些灾民,除去老弱fù孺,年轻之人必须得随征入军,否则视为逆贼同谋。然而一旦男丁入军,家人俱可安置。威逼利诱,不听话的人那就当成jiān细杀了。前朝余孽非得要这些灾民的xìng命,九公主至少能给他们一口饭吃。给了选择的机会以及发泄仇恨的对象,这些灾民没有什么选择余地的。”
“如此,这些民兵虽没什么用处,可就算死了,也不过是消耗一些吃饭的嘴。而且,还是那些会闹事有力气的人。与此同时,大夏心腹之患,那些前朝余孽,也少不得元气大伤,如此一举两得,正是绝妙之计。如此一来,不过是死上七八万人而已,就能解下兖州之危,更是能一举数得。所以,我认为这是最好的计策。”
“事后,也不会损及大夏朝廷的名声,这岂不是极好。”
而王珠想起了前世的一些有关兖州记忆,忽而一阵子的发冷。
那时候自己嫁入了谢家,整天想的,无非是怎么生一个孩子,用来固宠而已。
虽然如此,王珠人在京城,也是听闻了一些有关兖州的事情。
那时候,据说前朝余孽zhà毁了堤坝,放出了河水,淹死了许多的灾民。而这些前朝余孽,更是不肯死心,还想要进攻兖州。幸亏当地的父母官反应及时,组织灾民,抵御这些前朝忤逆。期间虽然是难免死了许多民兵,最后倒也是胜了。
那时候,王珠纵然是听了,也不过是可怜那些无辜的灾民罢了。
可是那个时候,自己所听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包含了一个恶dú的yīn谋。
不错,前世自己记忆之中的兖州,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并且有惊无险。可那是因为晏修,这个男子无论前世今生都是默默无闻,却是那般会算计,并且隐藏了自己的锋锐。王珠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人,明明做出最恶dú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天下皆知,可是却似乎并不知晓,这件事情原本居然是与晏修有关系的。
这件事情,王珠记得十分清楚。
因为那个时候,贺兰知居然得到了夏熙帝的嘉奖,称赞他是反应迅速,处置得体。贺兰知素来xìng子十分懦弱,这件事情,也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可王珠居然觉得一点儿都是不奇怪了。只因为这件事情的背后,那是有着晏修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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